蕭勁寒臉黑了黑,瞥了一眼自己手裏的竹葉。該死的女人,是在說他吹葉的聲音像野貓叫春嗎?!
和無意談完話以後,他心情一直不怎麼好。朝堂上的局勢還不算明朗,皇上會怎麼處理秦家和崔家,會怎麼諡封柳賢妃,穆王進京是否居心不軌,他的兵權會不會被削,士族之內鬥起來他要站在哪一邊兒,都讓他眉頭緊皺,心煩不已。
博山來了京城就一直關在自己的小花園裏,說是閉關修煉了。他也懶得再去找他商議——為將者,手下的人出的主意都是參考,拿主意還是要靠自己!
他兩年沒回過京城了,對於這座偌大的北靖王府,他一點兒也不熟悉——很好笑,明明是自己的家,他身為主人卻是對家最不熟悉的一個!
信步在府裏遊蕩了半日,到了這時候,就走到了她的清芙園了!他看到園子前高高掛著的兩個燈籠,燈籠上麵還畫著幾筆莫名其妙的畫——兩個向下彎的半圓,下麵一個向上彎的半圓。他從來沒見過這種符號,這是暗號嗎?
他帶著好奇心走了進來,見到了她帶來的丫鬟,聽到丫鬟說她已經睡了,他莫名有些失落。雨已經停了,他身上略濕,涼風吹來,樹葉上的雨水也被吹到了他身上。
他帶著一腔思緒,隨手摘了一片樹葉,想吹會兒在邊疆學的小曲兒。倒沒想到,驚醒了這個女人——確切地說,是吵醒了吧!原來,自己吹得這麼難聽呢!
慕蘇歪著頭,拿眼光細細描摹起了蕭勁寒陷入沉思的樣子——其實她這個夫君,除了木頭一點,除了冷情一點,除了腹黑一點,還是挺合她胃口的!她喜歡這種濃眉黑眼,飽顴厚唇的男人,不會薄情,不會花心。
她想,她對他的喜歡,或許來自於那兩年聽他的那些傳言而衍生出來的仰慕吧!坊間幾乎每天都有關於這位樓蘭戰神的段子流傳——有的說他十歲從軍征,從小兵一直打打殺殺到今天的大將軍;有的說他戰節不好,詐降過好幾次;有的說他作戰勇猛,經常赤膊上陣,長戟所掃之處,無一活口;有人說他最擅陰謀詭計,曾經使計害死提拔自己的老將軍,然後自己一統寒族軍,組建了今天的蕭家軍……
“阿鸞的傷,可好的差不多了?”蕭勁寒注意到了慕蘇深情注視自己的目光,語氣便也軟了下來。
慕蘇還陷在自己的沉思中,倒是不料他會突然開口。對上他的回眸,她報以一笑,道:“恩,差不多了!”
“恩,為夫記得那天,隻打了你十板子,你便昏過去了!還欠了十板子啊!”某男優雅地一掀前襟,在長袍劃出的優美弧線中,一屁股坐在了台階上!
他的話音一落,某女的一顆玻璃心瞬間遭遇了九級地震,震碎了一地——他他他,他這是來秋後算賬,要打回那十板子了?!
臀部又開始隱隱作痛了,她不想再讓她那本來就不翹的屁股再開一次花了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