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勁寒隨意一笑,道:“這麼震驚?”
徐博山道:“廢太子?!皇上要動秦家的話,咱們也脫不開!”
蕭勁寒示意他繼續研墨,自己則蘸了蘸墨汁,揮毫在徐博山的畫上寫了起來。
徐博山定了定心思,道:“穆王要進京了!左相崔大人現在是什麼態度?”
蕭勁寒寫著字,回道:“今天下了朝,皇上留下了我和秦江正、崔溫庭三人,你猜,他問我們什麼了?”
收到徐博山不解的目光,蕭勁寒笑道:“皇上問,後宮不穩,東宮不德,朕心煩的緊,眾愛卿怎麼看?話音一落,秦相就拿著笏板,開始叩頭謝罪;崔相在一邊附合著皇上的心思,往下直數落秦家的人!”
徐博山略一沉思,道:“崔相向來為人低調,不輕易言人惡語。看來這次秦家的喪心病狂,是真的惹怒了崔家了!晟戟,你怎麼說的?”
蕭勁寒朗聲一笑,泛著亮光的眸子看向徐博山,悠悠道:“我就說了一句——‘皇上家事,何須問外人?!’”
徐博山聞言一愣,隨即也哈哈笑了起來:“妙啊!晟戟,你答的妙!這樣一來,朝中鬧成什麼樣兒,可都跟咱沒關係了!不過——”
“徐叔!”徐博山接下來的話,被剛到門口的花無意打斷了。
花無意進了屋子,似是沒想到蕭勁寒也在,愣了一下,才低頭道:“將軍也在!”
蕭勁寒略一停頓,抬眼一看,才點頭道:“不是讓你去書房等我嗎?”
花無意道:“去了,沒見人!就想先來找一下徐叔!”
徐博山道:“什麼事?”
花無意看了蕭勁寒一眼,又低頭,道:“無意想搬來和徐叔一起住!”
蕭勁寒又拿起筆,蘸了墨,隨口一問:“怎麼了?不喜歡南苑?無意什麼時候開始挑地方了?!”
花無意咬了咬下唇,才道:“南苑的地麵,鋪得太平,無意走著不習慣!徐叔的小花園,是泥土地,而且安靜!無意喜歡徐叔這裏!”
她跛著腳在大漠那邊崎嶇不平的地麵上走慣了,乍一到京城這種府邸大院裏,實在習慣不了鋪的平平的地板。按照平時的習慣走,竟踉蹌了好幾次!
徐博山看了蕭勁寒一眼,歎了口氣,道:“這事兒怨你徐叔了!事先沒想到你的腳……”
“無意已經差人來收拾南邊的小屋了!晚上就會搬來了!”花無意冷聲打斷了徐博山的話,又看向蕭勁寒道,“將軍,找無意何事?”
蕭勁寒收筆時狠狠向上一提,幾個力透紙背的大字終於寫完。
抬頭看向花無意,才道:“跟姐夫出來走走吧!你徐叔還有事,別擾他了!”
目送了那一黑一青的兩人離去,徐博山輕輕一歎。正想收了自己的畫,一低頭,便見到自己的畫上添了兩行字:一片怒放的黃蕊紅瓣的秋海棠旁,蕭勁寒幾個狂放而有致的幾個草書大字赫然挺立——
“平生不借春光力
年年開來鬥西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