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勁寒啜了一口茶，眯眼道：“意料之中！”
徐博山點頭又道：“所以晉王已經連夜進京了！”
“母妃薨逝，他這個做兒子的回去扶靈，情理之中！”這樣說著，蕭勁寒突然想通了什麼，笑道：“怪不得，皇上突然召我攜著無意進京！還說是想要讓無意為晉王醫治！原來是這樣！”
徐博山將拂塵放下，自己也拿了一杯茶，飲了幾口，才道：“剛才說到哪兒了？”
蕭勁寒盯著徐博山，想起了剛才他們在書房的談話。
那女人剛被拉出去打板子的時候，博山就來書房找他了。然後他就在那女人的慘叫聲中，聽著博山給他彙報事情。
說了沒幾句，他忽然發現博山不說話了，就隨口問道：“怎麼沒聲了？”
然而博山卻回了他一句：“是啊！剛才叫的聲音那麼大，現在怎麼不叫了？是不是打暈過去了？晟戟，她畢竟是秦家的女兒，現在時機特殊，還不到動她的時候啊！”
他當時看著徐博山著急的樣子，就笑了起來。沒說什麼，就讓他跟著自己去看了看那女人。
博山，向來清心寡欲的你，也會對女人動心嗎？！而且，還是對秦家的女人？！
想到這裏，蕭勁寒又是隨意一笑，道：“說到小世子的事情了！”
徐博山立刻反應了過來，連忙道：“就是這事兒！小世子的死已經捅出來了！秦江正如何自圓其說的不知道，反正皇上是沒治他的罪！”
“穆王呢？兒子死了，他什麼反應？”
“重點就在這裏！”徐博山忽然壓低了聲音，道：“密報說，皇上想把小世子送到穆王的封地去下葬，穆王來信就回了八個字：‘死於京都，何用歸葬？’把皇上氣得不輕！”
“看來，穆王是想進京了！”蕭勁寒看了看碟子裏的糕點，端到徐博山麵前，示意他拿幾塊。
徐博山點頭，吃了幾口，又道：“詔書裏說，蕭家軍撤兵到關州，雲度前線，改由林義駐守！”
蕭勁寒一歎：“林義是個將才！可惜始終不願為我蕭家軍效力！他現在手裏的，該是柳家的三萬士族軍吧！也罷，這陣子戎狄那邊不會鬧事的，咱們回京也好！到時候，他們就知道什麼叫‘請神容易送神難’了！”
徐博山點頭，嘴裏含糊不清地“嗯”了一聲。
忙了一天，兩人倒真是餓了，幾口就把秦慕蘇送來的一碟糖蒸酥酪席卷完了。
甜甜膩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了許久，蕭勁寒忽然下意識地喃喃了一句：“怎麼都這麼甜呢？”
——從一開始的蜜餞，到糖酪澆櫻桃，再加上這個酥餅，都是這麼甜的東西。
那個女人，就這麼愛吃甜的東西嗎？所以，才會笑起來那麼甜嗎？是不是她這種從來沒吃過苦的女孩兒，都愛吃甜的？就好像，她們的人生，永遠不會苦一樣……
徐博山還想再拿一個吃，卻發現碟子已經空了。又聽到蕭勁寒在那裏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甜”，就點頭附和道：“是挺甜的！晟戟，你什麼時候給自己備這麼甜的夜宵了？還是府裏條件好啊！我們在營帳裏，天天都是冷饅頭！”
蕭勁寒聞言抬頭，看到徐博山嘴角還沾著一些渣。不知為何，竟有些後悔給他吃這糕點了。
“回去啃饅頭吧！我還要交代無意點兒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