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驅馬離去,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他又低頭一笑,對著馬下一襲黑衣的人道:“小兄弟,剛才嚇到你了吧?一會兒記得多討幾兩銀子,去醫館看看自己傷著哪兒沒?!”
秦慕蘇一聽這聲音,眼裏憋存了許久的淚水洶湧噴出。她不知從哪兒來的力氣,忽然就衝上前去一把揪住了那血紅的馬鬃,嘴裏發出“吱吱嗚嗚”的聲音,如怨如慕,如泣如訴。
馬兒冷不丁地被人一揪,自然淒厲地嘶鳴了起來,甚至又開始劇烈擺動了起來,令蕭勁寒在馬上晃個不停。
他身後的嶽葦杭見到此景,立馬上來將秦慕蘇一把拉開,狠狠地摔到了地上,舉起馬鞭正要抽下去,卻被一隻大手用力握住,剛剛提起的真氣竟被來人壓了下去。
“軍爺息怒!我弟弟他天生癡傻,並非是有意冒犯將軍的!小的這就帶他走!還請軍爺手下留情,饒他一條狗命!”
一個身著紫袍的男人,雖然大力握住了他的手阻止了他,卻對他畢恭畢敬地跪下,語氣卑微討好地說出了求饒的話。
嶽葦杭隻道是遇到了力氣大的獵人,並未疑有他,因此便也打算放這兩人一馬——他也是平民出身,並不想濫用職權,為難這些蟻民。
“趕緊領回家去!今兒個就算了!下次再敢驚擾將軍的大駕,就不是一頓鞭子的事兒了!”嶽葦杭故意將語氣放惡,也就想著嚇唬幾句便算了。
“慢著!”
嶽葦杭正準備上馬離開,就聽到一聲厲喝。
嶽葦杭聽到聲音後,條件反射地回道:“是!義父還有何吩咐?”
蕭勁寒卻是沒把注意力放在嶽葦杭身上,隻是盯著趴在地上的秦慕蘇。
紫衣男人跪在了地上還沒來得及起來,聽到蕭勁寒的喊話,暗道一聲不好,便死死地按著秦慕蘇的肩膀,讓她趴著,不許抬頭。
“將軍饒命!”男人顫抖著聲音說道。
“你,抬起頭!把麵巾取下來!讓本將看看你的樣子!”蕭勁寒並未理會男子,而是麵色緊繃,提起手上的馬鞭,指著秦慕蘇說道。
秦慕蘇心下先是一喜,隨後又換上了濃濃的傷悲。
果然,蕭勁寒看到了撤去麵巾以後的“他”,臉上的表情沒什麼變化,然後什麼也沒說的就走了!
該死的!這群人在她臉上貼了人皮麵具,她已經被易容了!
蕭勁寒,你真的一點都沒有認出我來麼?
蕭勁寒,你的心裏,可曾有過我一絲一毫的影子?
我是否是你人生中,隻雁過無聲,踏雪無痕的一個過客?
我思念你是歸鴻,你卻待我如離雁……
濃濃的悲傷侵入心田,秦慕蘇隻能任由大風強勁地拍打著覆滿淚水的麵頰,隨著挾持自己的人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