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斐歎了口氣,道:“也罷,既然你到現在還承認我這個師傅,那我就把當年的原委通通告知與你。希望你不要怨我吧。”
剛才花斐分明見到悻悻離去的北虞明浩,眼中無盡的眷戀,聽餘馨月看似嘲諷實則將北虞明浩護得嚴嚴實實的話,花斐誤認為她喜歡上了那個男子。
那現在他要做的,就是不讓她繼續淪陷下去。盡管日後必然會痛苦,但趁現在斬斷情絲還來得及。
餘馨月恭敬地答道:“馨兒洗耳恭聽。”
花斐一回頭,留給餘馨月一個孤寂的背影:“你跟我來木屋吧,這麼多年沒回去,我倒想念的緊了。”
“是。”腳步漸行漸遠,雖隔著一尺隻距,但花斐身上傳來的酒味還是飄入餘馨月的鼻尖裏,多年未見的人出現在自己眼前,味道已如從前,但心境卻翻天覆地有了質的變化。
竹林依舊,簫聲依舊。花斐修長的指尖撫上那沾染灰塵的鳳鳴琴時,餘馨月恍然記起多年前的夏至自己也是這般,怔怔地看完師傅彈奏一曲行雲流水,鳥瞰花香的曲子。品世間純粹琴音。可自己實在沒那個天賦,可以將一曲琴曲彈得如此詩情畫意,猶如置身於雲巒山巔,隻手便能采摘瑤池仙品。
“那年我二十歲,正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年齡。我攜著師傅所贈的琴和藥壺,匆匆下山。原本有鴻鵠大誌,打算在武林中一展抱負,卻不知我這一生都隻是為了遇見她。”
琴聲忽地忽高,猶如人低聲哭訴,泛泛琴音竟讓人聽出一股藏於骨子裏的心酸,可見花斐的琴藝已然突破了。
餘馨月耐心聽著,腦海中卻浮現出當年的畫麵。想必二十歲的花斐赫然是人間美男子,能打動一個少女的心是綽綽有餘的。
“我趕至巡城,聽說那裏有每四年一度的武林大會舉行,我好奇心難耐便施展了手,一舉奪魁。事後我百般推辭各種大小宴會,可無奈四族之人的熱情是擋也擋不住,當晚我喝多了。
等醒來房間中已經多了個女人。那女人也算不上美,至少比不上馨兒的一分。可因為那份醉意,我竟然以為不知不覺中輕薄了那位女子,現在想來都不有好笑。
事後,我覺得我應該留下來補償這位女子。至少也要許她一個名分,可那女子執拗不肯,竟不顧女子顏麵大言不慚的說當時是她喝醉了酒輕薄了我,不要我負任何責任。“
“那師傅你就落個清淨了。”對於送上門的東西還有拒絕一說餘馨月還是頭次聽到,看來那時候就埋下禍根了吧。
果不其然,琴聲轉入陰陰幽暗,又帶著無盡的悔恨。
“我見她坦誠相待,也就多多留意了一眼。後來才知那女人是百裏一族的小姐,而那份無所謂的態度正是百裏家族為了籠絡我這個武林盟主施展的魅惑手段。”
“是了,百裏一族的魅惑能力,世間無人能擋。”餘馨月相信,當北虞明浩那家夥見過百裏木顏後定然能忘了自己的,誰讓人家家族傳承的就是這樣的狐媚之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