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琪搖頭道:“豈會?沒想到北虞兄弟丫鬟懂得這麼多,都快趕上鄙師門中的何豔師姐了。”
他不在猶豫,又或者說不敢猶豫。墨鏡滄海的使用必然要耗費他大量的精神,而且還不得受到外界環境的幹擾。莫子琪在半夢半醒的狀態下將真氣運送到周圍的經脈中,緩緩推出一個如手掌大小的印記,揮出的方向不是狼群,而是空氣中正在凝結的霧氣。
“餘馨月,這墨鏡滄海應該也是你們家族遺傳的功法之一吧?”北虞明浩試探的問道,一隻手撐著下巴,看似戲謔的神情背後帶的卻是波瀾被掀起後的驚訝。
“不是。”餘馨月兀自笑道,眼睛時不時的看向盤膝而坐,珍重其事實施本功法的莫子琪。“鄙陋之術怎登得上大雅之堂,這墨鏡滄海隻不過是寒若暖冰中的一個翻版,根本談不上本族的心法。”
不是餘馨月自傲,實在是家族心法的奇妙之處不是莫子琪這種半路出家的弟子所能領悟的。這齊雲閣的祖師曾是餘姓家族的學徒,當初學藝未精經常被同門弟子欺負,家族長老為避免家族不合便偷偷教會了齊雲閣祖師這麼一招。
誰知後來竟然成為內部心法不傳之密。對此餘馨月哭笑不得,寒若暖冰的真傳早已失傳,若將真想公布於眾恐人人都當她為瘋子,傻子,避之不及,誰又會相信一個瘋子的瘋言瘋語呢!
北虞明浩被勾起了好奇心,“那麼說你們寒性一族除了這麼偏門左道的心經外,還有別的了?據我說知,你那輕功貌似便是你們一族賴以生存的必備功法。”
“那是。”說起這個餘馨月想當得意,揚起下巴居高臨下地望著北虞明浩。“我們餘氏一族人人來去自如,瀟灑飄逸,才不會像某些人的家族隻知道幹些偷雞摸狗,擾亂武林的勾當!”
北虞明浩不悅,鼓起腮幫子氣衝衝地道:“那也總比某些人自大到一定程度被滅族了強吧!”說完北虞明浩就後悔了,他分明可以看見亮燦燦的眸子如星辰般黯淡下去,如重拾希望的乞丐再次被打入地獄那種無止休的折磨中去。
空氣有些沉悶,等了許久,她深埋在膝間的臉稍稍抬起,語氣平淡。“其實,我也想忘去過去重新來過的。至少不必背負那麼東西而從此活在噩夢中。”肩膀高聳著,仿佛是在壓抑著什麼。
北虞明浩的大手停留在她的嬌小的背上,覆上一片溫暖。聲音雖低不可聞,可卻字字如石般砸在了柔軟的心房口,一絲絲的抽痛帶動著神經,一次次提醒著他現實與美夢的差距。
“可惜,餘家剩了我一個。我再怎麼沒骨氣也不會騙自己這段曆史早就過去。畢竟親眼見到的場麵是忘不了的,我一輩子都記得我娘死的場景。前一刻還笑著跟我說話的人,待我睡了一覺過後便無聲無息的躺在雪地裏。而且還不是全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