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許久餘馨月原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他坐在一大樹下,幽幽開口神情悵然:“那時我才五歲,是家中的庶子。從小爹爹就因教習師傅說我資質平庸便不搭理我,將我棄於一幽宅中不聞不問,丫鬟小廝尚可任意欺淩我,別說我那從小就被光環包圍的大哥了。隻有母親尚記得時常給我送些吃食,其他時候我便呆在院子裏發呆,時常數數星星,玩玩衣角,那樣純真的年齡卻不是愛玩的性子,因我懂得我不配擁有這些。”
“那你的童年真是淒慘。”餘馨月接話卻不忘了身子朝北虞明浩那靠了靠。那時候自己還是享樂的年紀,可憐他已經像個小大人了。
被打斷話的北虞明浩並沒有像往常般狠狠地嗬斥餘馨月一頓,反而安靜地聽完此話便繼續說下去:“就這樣渾渾噩噩活到了七歲,我母親因隻是個妾經常受正室的欺負,臉上常常紅一塊,紫一塊。母親怯懦,出身寒微。故隻跟人說自己不小心跌倒的,隻有我知她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傷疤都是哪來的。“說到這裏,他的目光中帶著一絲抹滅不了的恨。“那是我大哥的娘賜予的,那些眾橫交錯的傷全是那個賤人留下的。而那時候我母親隻知道避讓,卻不懂還手才是保護自己的最好方式。”
餘馨月歪著頭,麵色沉重。“那後來呢?”
“後來有一天那個賤人趁我爹不在,好心叫來我娘跟她一起在井邊賞月,趁她不備將她推入深不見底的井中,待演的半死不活才命人將娘從井裏麵撈了出來。那時候我娘早就沒了氣,而這賤人竟說是我在井邊貪玩所以才令的我娘一時老眼昏花掉下去的。”
“她的目的在於將你一並除去,從此你大哥的地位就會不受威脅嗎?”餘馨月並沒想到北虞明浩口中的賤人竟如此歹毒,不僅害死了他的母親,還讓他背負了從小背負了一個“不孝”的罵名。
北虞明浩苦笑:“是的,她的想法好極了。一向冷靜的我在她麵前瘋狂的像隻獅子,不管周圍家丁的阻擾便想將她碎屍萬段,已祭奠我母親在天之靈,恰好在我費勁九牛二虎之力將她推到時,爹回來了。
爹從小就不待見我,聽的那女人哭哭啼啼地告狀,不由分說就將我趕出了家門,說是讓我在外麵曆練曆練,待認清自己的錯誤後在回來認錯。而對娘的後事則草草了事,爹本性風流,少了娘一個還有無數佳人等著他寵幸。
於是府內的家丁更是一味作踐,連座像樣的墳都不給娘建。那晚,我記憶猶生。雨很大,風也是,我抱著娘的墓碑跪在那哭了一晚,待天晴後我赫然離開了這裏,發誓要學的一身武藝在回來討個說法。
身無分文的我若不是憑著頑強的意誌根本活不到現在。我漫無目的地走著,沿路問過很多名門正派沒有一個願意收一個如乞丐樣的廢材入門。好在天無絕人之路,就在我餓的奄奄一息的時候,有一雙溫暖的手將虛弱的我扶起,帶回了山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