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們預想的卻沒有實現,不但葉淩風臉上沒表情,連帶著身後的士兵都是冷冷的,目光略顯呆滯。那種生死間的搏殺他們早在年幼時就嚐遍,便是讓他們浴血奮戰兩天半夜,也不會有絲毫怨言,更何況是麵對一群隻知道打劫富甲商吏的山賊可以相提並論的!
“本將豈是鼠輩能殺!”如此狂妄之語響徹雲霄,震山敲虎之勢無人能擋。眾人隻看到白光一閃,那撲麵迎來的殺機迎刃而解,他高揚下巴,睥睨一切。
“哐當!”銅錘在電光火石間被劍輕易挑起,掉落在地非但沒有砸出個坑,而是化作粉末飄揚在空氣中。姚門慶雙眼瞪大如銅鈴,麵如土色。呆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哼。”他輕拍馬臀,白鬃馬上前一步,擦肩擦出火花,一把雪劍抵上了姚寨主的脖子。“再見!”隨著薄唇間倆個淡然無味卻冷到極致的話吐出,手起刀落,如切菜板結束了姚寨主的生命!
血濺了一地卻絲毫沒令寶劍上沾上渾濁的血,頭顱從馬上滾到塵土中,馬蹄驚起四座,眾人麵麵相覷,絲毫不願意相信在他們麵前那個不可一世的寨主竟然連一招不到就死在了來將的手中。
“殺,一個都別放過!”揚手指著前方,葉淩風拉著韁繩淡淡地說道。
身後的士兵再也無所顧忌,抽出手中的彎刀開始肆意割開一個個山賊的喉嚨,剁下山賊的手足,慘叫聲聲慢哀嚎聲、哭泣聲令的昨天還是大酒大肉的山寨,如今血濺當場,屍橫遍野。風起,輕輕撫慰那些逝去的生命;哀嚎聲一聲蓋過一聲卻還是相繼倒在塵土中,空氣中揮散不去的是濃的不能在濃的血腥味。
他還是坐在馬上,平靜地觀望著一切。不為物喜,不為己悲,仿佛他早已置身事外,眼前的是過眼雲煙絲毫提不起他的興趣。冷冽的麵容猶如地獄中的戰神,嗜血的瞳眸時而冷眼旁觀,時而低首凝視黑衣黑袍是否沾染了血漬。
“他還是如以前一般淡然自若。”遠遠地,餘馨月凝視著眼前的一景,手中早已一片冰涼。
“如若他不是那麼冷血,又怎麼當上這‘一將功成萬骨枯’的將軍!”北虞明浩的聲音如夜魅時不時敲到著餘馨月那臨近崩潰邊緣的意誌!
“嗯。‘戰場一入深四海,從此蕭郎是路人’!”餘馨月沉吟,如雪的身影一步步信步向前走著。
“你瘋了!”北虞明浩疾步上前來住了她的身子,眉梢下兩團火焰熊熊燃燒著,灼熱的氣息暫且了冰山一角。“這種事少惹為妙,你衝上去做什麼?”
餘馨月抬眸直視,語氣堅定:“我要去山寨看看,墨昕可能還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