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走後,他將棄於地上的簪子視若珍寶的貼於胸懷,黑瞳中交織的藕斷絲蓮的情感卻隨著那個人的離開而離開了。
也許她的離開,對於自己或她都是好事。有些事情終於可以放手去做了。葉淩風微眯雙眼,豐神俊秀的身姿佇立在那宛若神砥。靜如水,站如鬆理當如此。
兩天兩夜,餘馨月隨著北虞明浩從宜城趕至阜陽縣城,夏日酷暑難消,緣是天生性寒的餘馨月也忍不住舟車勞頓,旅途艱辛,與北虞明浩商量著在城中的一間客棧歇息。
客棧處在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的尚好地方。餘馨月與北虞明浩到時客棧中早已坐滿了人,因的郎才女貌和黃澄澄的金子小二才不由遣散一桌,令兩人坐到了風景尚好,視線光線俱佳的窗口。
靠坐在窗頭,餘馨月端起茶碗,牛飲了一番。柳眉自然挑起,抹去唇間邊滲著的水珠,風眸直視淺酌杯中水,儒雅斯文的北虞明浩:“北虞明浩,不知昕兒他們如何了?”
北虞明浩漫不經心地放下茶碗,瞅了瞅四周不懷好意的目光,壓低聲音說道:“他們很好,你不必擔心。倒是你,功法如今練得如何了?”
功法?餘馨月的柳眉蹙緊,夾了一筷子的花生米放入碗中。“我能說我沒練麼?”
“咳咳!”一口茶尚未咽下,卻因的餘馨月一句話使得一張迷倒萬千婦孺的臉漲得通紅。“餘馨月!!!這些年你究竟是怎麼過來的?”
“還能怎麼過,日子怎樣就怎樣過唄。”看著北虞明浩吃癟的樣子,餘馨月暗爽不已。誰讓他沒事就拿自己調侃來著,現在這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真真讓餘馨月笑到肚子都痛了。
“喂,我說你不會真打算一輩子就如此吧?”北虞明浩湊近身子,引得周圍的盯著這一桌的男人紛紛注視,兩隻眼珠恨不得碰出火來。他絲毫不介意眾目睽睽之下與餘馨月郎情妾意調息一番,剛眉蹙起,一副你不說我便將你拖入青樓的模樣看的餘馨月不由唇角彎彎,笑意更深。
“不然呢,我的二公子?你還指望著我幫你做些什麼呢?”餘馨月靈巧地躲過北虞明浩幾次三番想要伸過來的賊手,聲音忽高忽低卻猶如鶯歌般婉轉,絲絲扣人心弦。
“你還是想讓我幫你除去誰?”她這般說道,眸中凝結的冰刃卻瓦解了周圍想要近水樓台先得月的歹人,暫時按壓住了一顆顆蠢蠢欲動的心。
“笑話。憑你現在的力量你還指望你能除去誰?我說娘子,你若是識相還是乖乖聽我的。否則…”北虞明浩做了個抹脖子的姿勢,微眯著的雙眼透露的危險信息卻令的餘馨月眸間瑩瑩發亮。
“你不信我?”她翻動著桌上僅剩無幾的花生米,如數家珍般將其吞入腹中。“我餘馨月可不是因為想尋求你的保護而跟來的。我自有我的道理。”
說著,她用竹筷在桌上畫了寥寥幾筆,唇邊的笑意如沐春風,襯得白衣白衫的她柔順可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