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一陣歎息,北虞明浩恨不得衝上去扇這不明所以就貿然行動的女人兩巴掌。這紫雲草乃是補陽之物,對於她一個陰寒氣息極為濃鬱的身子是萬萬受不得的,若是受的也要等到日頭最曬的正午才能在有人的護法下服用此物。此時此刻,便是他不想救她也不得不救了。他發誓,一定要在她醒來之後狠狠地將她罵上一番,哪有人把自己的生命當兒戲的?
迂回口氣,渾厚有力的大掌貼上了她的背脊,朝著奇經八脈的方向而去。他極為小心替她調動心神,時不時的替她檢查下體內的狀況。她氣力不足,他便將自己與她差不多的真氣輸入到寒氣之中,她傷口未愈,他便用自己丹田內的陰寒之氣填補,希望一點綿薄之力能替她擋住紫雲草的藥效。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源源不斷的真氣輸入她的體內,為她蓄力之餘剩餘的內力消磨著藥性。一股溫熱的氣息縈繞在她的丹田周圍,像極了發了很的猛獸在發動著最後一擊,體內與之前相比似乎更加混亂了,就算他有內視的能力但因的她此刻體內紊亂,試了幾次未曾奏效。就算是他蓄力再多也沒用,一切隻看她的造化了。
對此北虞明浩不免又多罵了聲,這個笨女人果然一無是處,除了給自己添麻煩還要殃及別人!即便心中怨念再深,北虞明浩也不敢有一絲疏忽,生怕自己一時分心把這個女人徹底放棄了!
此刻的她渾身一會冷一會熱,周而複始、循環往複的氣息交織著令的一張俏臉上布滿了汗水。丹田內似乎傳來一陣溫暖,她試圖用身心去控製住卻無濟於事,隻能任由冰冷和炎熱兩股氣息在體內打架,兩股氣息鬥得難解難分之時她體內的經絡也破壞的差不多了。
意識逐漸模糊、潰散。她分明聽到耳畔依稀傳來的叫罵聲,斥責聲,明明離的很近卻發現差距甚遠,欲駁唇反擊或轉身瀟灑離去,卻發現此刻的她就像是軟柿子,捏不得、碰不得;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向她投完鄙夷,輕蔑目光的人離去,便是向放聲大喊告訴他們自己是冤枉的,但看到他們離去她便知一切都是徒勞的。
他都不信她了。她徘徊在這片鬱鬱蔥蔥的樹林又是為何,難道還在祈求他能給她多一分愛嗎?他寧可聽信他們的話也不願意相信她,她是該笑自己傻傻的被人利用了呢,還是該慶幸自己又一次認清了他的真麵目呢?
雖然她早早的便知道,他那個多疑的性子是不會講自己怪在心上的。可那晚為什麼要說出那樣的話來引誘她,令那顆沉寂已久的心怦然心動?為什麼要在月下說出那樣霸道的話,逼的她無路可退隻能牽住他這跟救命稻草?
這一切的一切,她不想追究,可腦海中卻對月下那個身影念念不忘。那些經曆過往,那些歡笑、苦痛如逝水流年再也回不去了。
她突然好想哭,眼淚奪眶而出的感覺好久都沒嚐試了,可此刻她就像放生哭一場,將自己心中的苦痛,酸澀統統發泄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