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兩人離去後,沉香閣內鴉雀無聲,隻瞧的有一抹黑影拿著一盞陰冷的燭燈抖抖索索地進了院子,月露新稍後又轉瞬不見。
孤冷寂靜的夜,呼嘯的風聲吹過刷著紅漆門前的幾盞燭燈,微弱的燈光在風的肆虐中忽閃忽閃,灰暗的燈光下照亮了遠處悄悄進入觀音庵內的兩抹身影。
更深霧重,白日裏雄赳赳氣昂昂,笑容可掬的姑子們早已歇下了。便是夜裏看守巡視的人畜都耐不住困倦,眼皮一張一合,嘴邊連聲打著哈氣。絲毫沒注意道觀音座前的燭火熄掉了幾盞,更沒發現一抹白影走馬觀花間早已將整個室內都搜了個遍。
“到底在哪?”餘馨月瞪著身後一言不發的北虞明浩,這廝向來淡定的很但唯獨那副欠揍的臉皮令的餘馨月大氣也不敢闖一口,隻能以眼神示意。
北虞明浩隔空傳音道:“在觀音庵的柴房內呆著。”
“你不早說。”氣急了的餘馨月走過之時不免抬腳狠狠地踩了下去,“要是再找不到你就給我去死。”
北虞明浩扯著嘴角,臉上神色變幻,眼中滲滿了委屈。“小馨兒你竟然舍得為夫去死,啊呀,為夫好傷心啊。”
“閉上你的嘴。你要是再扯到‘為夫’這兩個字,你信不信我把你命根子踢了,讓你無法傳宗接代?”
不知為何麵對這樣的北虞明浩餘馨月心頭總會產生無名的怒火,俏臉寒霜之下差點顧不得自己身處何處,就像將這個隻懂裝可憐的家夥的那張虛偽的臉皮給撕掉、踩爛。
“別,別。餘姑娘息怒,正事要緊。”
說著北虞明浩便掏出懷中的物什,微眯雙眼朝著一旁昏昏欲睡的看守之人投去。“撒鹽空中差可擬”的白粉如雪花般淩空飄落,晶瑩剔透美的不像是凡間之物。餘馨月定眼瞧著,一時竟忘了身處何地。待反應過來,一隻如蒲扇般的大手早就蒙上她的臉,連拖帶拽的將她帶了出去。
柴房內,陰冷潮濕的地方蜘蛛網密布,老鼠橫行,偏僻的門早已被一把銅鎖鎖上,隻留的一扇緊密的天窗下投向了的少許光影照亮了柴草叢中被捆綁的兩人身影。
兩人被綁在這已經三四日了。若非是靠的心中按捺不住的一口怨氣,恐怕因的水米早斷兩人便活活的渴死餓死在此處。
若不是得知了一些端倪,求的一時之利,墨昕恐怕也不會聽信晴舞之言前來觀音庵尋得一絲線索。線索微乎其微,如蛛絲般千絲萬縷結成了一個結,便是有心想解開卻不想自己露出的一絲破綻而被人設計關押在此處。
身旁的是與墨昕幼年時交好的良師益友玄鍾清,若葉淩風在此處定要驚訝一番。這玄鍾情乃是京城一大才子,其才情不負當時有詩聖之稱的李雲耀。其性子孤傲,不慕才名甘願成為一名瀟灑的江湖中人,淩霄曾在帝都中助他一臂之力,隻是後來不知為何竟出現在這塞外之處的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