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同樣是一位麵著輕紗的女子,身著水藍色紗裙,墨發挽起顯得臉更為清瘦。白如玉的臉龐上一雙明目如畫龍點睛之筆令整張臉在燭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使台下眾人尤其是在一旁盯著晴舞不放的北虞明浩心生憐意。
“‘鏡湖水如月,耶溪女似雪。’晴舞姑娘果然不負這雪美人的威名。”
“公子謬讚了,小女子可擔不起雪美人之名。”晴舞盈盈一拜,如風輕拂柳絮般隨意淡然,卻不失一分鹹淡適中的氣度。
大廳之上,晴舞就著中間位子入座。兩旁自有丫鬟將紗簾拉上,四周有仙霧圍繞,婀娜之態謫仙之姿令台下眾人目露迷離之色,便是看那份姿色便令台下眾人如癡如醉了。
餘馨月漫不經心地瞄了晴舞一眼,雖感慨其姿態風華萬千,但因餘馨月是個女人自然不會為其所惑。她小聲湊到墨昕耳邊說道:“昕兒,你可知晴舞此次宴請所謂何意?”
墨昕雖在弦樂樓生活多年,但隻是晴舞的小廝並未了解晴舞多少。此刻天色也逐漸黯淡下來,燭光微弱到伸手不見五指。墨昕低聲吩咐小廝再添上幾盞燭燈,室內果然明亮許多。
許久為得到墨昕的回應,餘馨月心知肚明。眼下餘光瞄過晴舞之後,無意間因燭光的反射令餘馨月不由對上北虞明浩的目光,欣賞中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可就是沒有那所謂的愛慕之意。
目光所向之處,冷冷的猶如秋風裏吹起的片片楓葉,一掃而過卻令他眸間的笑意更深。
“晴舞姑娘可以開唱了。”北虞明浩拍手示意,晴舞啟喉便唱,絲竹聲悅耳動聽,伴隨著若有若無,柔若柳絲的歌聲,紗簾中隨侍女子翩翩起舞的曼妙的舞姿,令的台下諸人深吸一口氣,一時間熱鬧沸騰的大廳皆因晴舞的歌聲所惑,目中流轉的除了晴舞,便無其他。
“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草色煙光殘照裏,無言誰會品欄意。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衣帶漸狂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歌畢,台下寂靜無聲。過了許久,台下掌聲沸騰,轟轟烈烈如潮水般湧現,令人應接不暇。站在老遠處的老鴇聞此喜上眉梢,看來今夜是個能令她賺個滿盆的財神夜。
北虞明浩也不由拍掌道:“姑娘果生的一副好歌喉,讓人聽了舒心暢快。這首蝶戀花令小生欽佩不已,姑娘的才情可謂是埋沒在這偏遠之地了。”
“公子謬讚了,晴舞所歌不過粗陋之曲,登不上大雅之堂。能在龍陵縣討個生計,晴舞對媽媽已經感恩戴德了,何談才情埋沒一說?”
言外之意餘馨月聽的真真切切的,不免佩服起晴舞這份不貪圖名利之心。那邊的北虞明浩似乎早預料到了晴舞的說辭,心下也不氣惱放生大笑道:“姑娘果然好氣度,小生望塵莫及啊!隻是這蝶若無花的滋潤,便是花再怎麼美也是徒然。晴舞姑娘你說對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