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下,黑色顯得格外顯眼。但好在葉淩風處在陰暗處,何況心性不燥自然不會感到焦熱到哪裏去。遠遠地望著那粉蓮中心處的那一朵白蓮,腦海中不由得想起那日站在山巒之巔的人影。
她也如白蓮一般,雖落入塵世,卻獨留那一份安寧與美好。這世界除了那件事外,仿佛就沒有她留戀的。
可就是沒有任何留戀,才會讓他的心不由疼了,眉頭不禁又蹙著了。他清楚自己想要什麼,也清楚她不是自己該留戀的。可為何心還是止不住的沉淪到深處,為何他經常會腦子發熱做些犯傻的事情?
她說過的話,他不是沒想過。他何嚐不想丟棄掉責任跟義務,就此逍遙一生?可事實真的允許他這麼不負責任嗎?
很顯然,是不可能的。他要做的還不止是這些。為求自保,那也得要那些害過他的人通通死透了才是。念此,他目光中的澄澈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入骨髓的狠厲。
視線中緩緩出現了一個人影。她三千墨發挽起,梳成一簡單式樣。膚若凝脂,發生香。麵賽芙蓉,柳如眉。一雙美目在陽光照射下熠熠生輝,一襲白紗將身段凸顯出,蒲柳之姿讓葉淩風的心神一動。
她步略緩,不緊不慢的向著池邊走去,與平時咄咄逼人的樣子比起來,倒添了幾分寧靜。
待葉淩風以為她就此要在池邊止住時,一道白影飛入池中央,緊接著手中的白綾化成一道弧線飛出,取得便是讓葉淩風念念不忘卻一時不願破壞的白蓮花。
她取白蓮花作甚?疑惑油然而生,不過葉淩風也不想破壞了這少有的寧靜。她的武力淺薄,功夫不好可輕功比起以前倒是長進不少!
庭院的右側,他淡淡望著,目空一切,可卻為發現眼中那點癡戀。原是他不想破壞的場景,卻被人硬生生破壞了。
入眼的,便是幾日未見的蕭悠悠。此刻她的傷雖好了不少,但皮肉之痛還是有的。她指著餘馨月手中的那朵白蓮,齜牙咧嘴地便是一頓教訓:“餘馨月,你沒事采朵蓮花做什麼?這東西看著好看,可又不能吃。你是打算餓死我啊?”
餘馨月握住手中的白蓮,心中帶著一份滿足感。適才她聽縣令府丫鬟說,這縣令府有處奇景。如今見著了,拿在手裏了,淺笑梨渦後道:“才不是,這蓮花我是拿回去泡茶的。”
“泡茶?”蕭悠悠瞪大雙眼,不可思議地望著麵前一副淡然自若樣子的餘馨月,身子不由得跟以前一樣跳起,可扯到了傷痛處卻又恢複了之前齜牙咧嘴地神態。
“飯都吃不飽了,你就想喝茶?”
自從來了縣令府後,府內的姬妾們見到餘馨月的姿色便以為是縣令又上哪去納的姬妾,遂哭哭啼啼纏著縣令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