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馨月抖動著長長的眼睫,麵上帶著絲狡黠的笑意。
“況且將軍今晚召妹妹我服侍,妹妹自知床上功夫比不得姐姐,但也不需要另外安排男人來魚水交歡了吧?若將軍知道,這後果夫人恐怕比我更清楚吧?”
一言一行均告訴夏雨雁,她,動不得。芙蓉臉上雖隱隱泛白,但是餘馨月的氣勢卻隱壓夏雨雁一頭。
兩人對視,目光中一個含恨,一個陰冷;一個如佇立於水中亭亭玉立的白蓮,一個如傲然怒放的啼血杜鵑;眉目間雖含笑,但各自的韻味不同。
餘馨月的風眸流轉,唇邊勾起的是自嘲。剛才的茶道就如同一局棋,夏雨雁在棋局中設好了陣法,等著餘馨月這個傻妞來鑽,順便來報當初替嫁的一箭之仇嗎?
隻是事情真有她想象的那麼簡單?這事件一件件在她身上發生,是必然還是巧合?太多的疑惑聚集在餘馨月緊鎖的眉頭,隨即又消失不見。
棋局難解難分,但還是要下的不是嗎?
葉淩風當初的話,她一字不漏全記得。若她真被其他男人染指,恐怕不僅她會被浸豬籠,就連那些跟她有關的人都要白白丟了性命。盛怒之下的葉淩風,不是她現在這個水平惹得起的。餘馨月暗自歎息,夏雨雁這步棋擺的恰到好處,不愧是當今第一才女啊!
不過,她會放任她肆意張揚的行為不管嗎?毋庸置疑,餘馨月才不會傻到讓她給白白利用了!
夏雨雁將她引入死局,她便要置之死地而後生。她不相信葉淩風所說的,她不認為她會比夏雨雁差到哪裏去。
兩人對視許久,夏雨雁恨不得將對方看徹看透,看到她痛徹心扉的樣子才能消除心中之恨。
“將軍,不會聽你的。”夏雨雁撇過臉,掩飾住心中的惶恐與不安。
“哈哈…”餘馨月放聲大笑,目光中的犀利如穿透的利刃般刺入夏雨雁脆弱無比的內心。“姐姐真以為將軍的心還在姐姐那邊?若真是如此,為何妹妹休養生息的這半個月來,將軍寧可夜夜留宿書房,也不願去姐姐的房中呆一宿?”
語句處處露白,臉上的含笑隻不過是為了諷刺的更徹底,更傷人!餘馨月犯不著為了一個幾次三番想陷害她的人口下留情!
夏雨雁的臉瞬間慘白,眸中恨意更甚。頃刻間,她的理智被怒火給衝散。夏雨雁咬牙切齒道:“那…那又如何?本夫人樣樣比你好,樣樣比你優秀。你無名無份,叫你一聲妹妹算是姐姐我看得起你了。”
“是,是。”餘馨月點頭應答。強忍著藥液浸體的不適,笑道:“姐姐什麼都比我好,隻不過將軍的心卻放在了我這。”
餘馨月故意將後半句話咬的很重,在夏雨雁聽來心卻一寒。剛剛因餘馨月中木石散之毒而冒上心頭的喜悅之情全然散去,一語中的,心中酸澀不堪。
“餘—馨—月!”夏雨雁怒喊道,眸間燃起的熊熊怒火似乎想要將她一並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