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在刑架上的女子冷哼一聲,微微頷首,目光一掃將三人的醜態記於心間。手在暗處輕輕撥弄著繩子, 眸子裏竟是戲謔之色。
“嬤嬤,有本事你來抓抓看。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站著…嗯?哦,想起來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這些話發自小廝的內心所想,可當著張嬤嬤的麵又敢怒不敢言。
而執鞭的小廝手早就酸疼不已,偏偏張嬤嬤還不打算放過他,讓那一鞭子揮去也不是,不揮也不是。小廝左右問難,隻好把目光轉向張嬤嬤,盼著她能早日將他放出苦海。
不好!餘馨月自顧自玩樂卻忘記了之前表現的種種症狀。她麵色蒼白,朱唇也微微泛白。汗,順著額頭緩緩而下,肚子裏絞痛不已。便是這樣,餘馨月也強忍著不讓自己體內的狀況泄露在他人麵前。
“哎喲,小賤人你怎麼不躲了啊?你不是蠻會躲的麼,嗯?”
張嬤嬤在葉府多年,雖是個奴婢身份,但耳濡目染之下也懂得不少。薑還是老的辣,張嬤嬤隻一眼便看出了餘馨月必是中毒了。
她拿過小廝手裏的鞭子,徑直走到離餘馨月隻有半步之遙。臉上得意洋洋地像極了偷腥的貓,可偏偏餘馨月又發作不得。
她隻覺得看物象迷迷糊糊,隻覺得那人離她很近,下一刻便覺得尚遠。頭昏昏沉沉,身子搖搖欲墜,如那斷了線的風箏稍不注意便會從高空中掉下來。
“啪!”鞭子淩空飛舞,一道勁風從鞭子揮出去的那刻便攜帶者一起飛出,雖沒有內力的支持,但那手段果斷老練。鞭子如長蛇甩尾般掃過餘馨月的素衣,在她的腹部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
“啪!”又是一鞭飛過,片刻便掃過餘馨月那纖細的腰身,真是又快又狠!素衣中一道傷痕若隱若現,原本白嫩的皮膚現帶著淡淡粉色。讓旁邊的小廝口水吞咽,恨不得衝上去一親芳澤。
“不,不要。我不能輸,絕對…絕對不能輸!”
餘馨月咬唇,努力想要躲閃卻不想意識早已昏昏沉沉,那鞭子飛舞之快讓她防不勝防。強忍著痛意,催動著丹田內的寒氣封鎖住經脈可誰知心力交瘁,身影如白蝴蝶般飄落於地上,隻落得個任人宰割的下場。
“我讓你在得意,你給我得意個試試啊?”張嬤嬤一下下抽打著那昏迷的人兒,看到那身上縱橫交錯的鞭痕心中甚是解恨。
“啪啪!”滿室隻聽到鞭子起舞的聲音,卻不曾聽到地上的人兒發出任何呢喃之聲。
唇,已由白轉紫。三千墨絲將她的半邊臉遮住,多添了份女子的嬌弱之態。此時的她就如那荷塘邊上盛開的一株孤荷,香遠益清卻可褻瀆;如那洋洋灑灑飛落一地的梅花,早已被世人忘個幹淨;更比那殘花月季一朵,片片花瓣隨風落,卻不見人空餘歎。
“唉,女人!是該說你笨呢,還是說你心善呢?”刑架上女子歎了口氣,將餘馨月的禍水之姿記於心間。
饒是張嬤嬤也未曾發現,那綁得嚴嚴實實的繩子已被女子解了開來。但張嬤嬤的心思早就放在折磨餘馨月之上,而旁邊的小廝又是五大三粗的,怎麼會曉得他們的一時之疏,竟釀成滔天大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