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此起彼伏,自從送走碧空之後,整個葉府便留下了餘馨月一個孤軍奮戰。她曾在月夜留下誓言,對於父母之仇,今生不死不休。隻要是有一口氣在,餘馨月定會咬著牙吞著血,堅持下去。
巧合,或緣分,或一切皆命中注定?餘馨月搖了搖頭,摒除心中隨想。心神,均一心放於張嬤嬤與被綁女子的談話之中,其他的不是她該考慮的事情。
張嬤嬤狠狠地拉扯著女子的頭發,目露狠光。良久,將女子頭發扯下幾縷了張嬤嬤才肯罷休。如樹皮般粗糙的手掌一揮,惡狠狠地吩咐兩個小廝道:“不見棺材不落淚。你們給我使勁打,打的她招為止。”
那小廝也不急,拿起放於案上的鞭子就著一旁的鹽水浸了浸,任由那鹽水將鞭子打濕才肯罷休。張嬤嬤怒了努嘴,示意開打。卻待那小廝正使勁力氣往女子羸弱般的身子上抽去時,周圍傳來一聲急切地呼喊“住手!”
躲在暗處的餘馨月終究按捺不住如火般著急的性子,憑一聲嬌喝止住了小廝的抽打。那鞭子停在半空中,落也不是,放也不是,隻叫小廝叫苦不已。
張嬤嬤定眼瞧去,遂譏諷道:“我道是誰,原來是葉府那遭人唾棄的狐媚胚子。你來這裏幹嘛,難道是想來吃老娘的一頓鞭子的?”
言辭間,處處打壓著餘馨月。也不知為何餘馨月竟覺得體內有一股邪氣逼著她發怒,細細想來應該是多日之前當著葉淩風的麵服下的“萬春紅”吧!隻是時間這麼快便到了?
餘馨月調整好體內焦躁不安的情緒,冷冷地話語從唇瓣一吐而下:“奴婢奉將軍之命,將此女子帶回去問話。”
“哈哈!”張嬤嬤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一般,蘭花指放於案上道:“縱然葉將軍再怎麼冷冽如斯,這新婚之夜總要度過的吧?餘馨月你竟敢大放厥詞,假傳將軍命令,該當何罪?來人啊,將這賤人一同綁了。”
兩小廝聽到張嬤嬤的呼聲,點頭應允。兩人拿起刑具旁的繩索便要將餘馨月一起綁了,為靠近身側,便被餘馨月冷冷一注目光打消了麵目上的猙獰之氣。
張嬤嬤見倆小廝遲遲不肯動手,便一腳踢於就近的小廝的身上,罵道:“沒用的東西,怕她作甚,一切由老娘擔著,你們盡管放手做就是了。”
餘馨月聞此,唇角便溢出一抹冷笑。“嬤嬤,您就不怕將軍找您算賬嗎?嬤嬤難道忘了上次的‘切膚之痛’?”
“閉嘴!”張嬤嬤調轉那腫脹不堪的肥碩身子,又粗又長的手指指著餘馨月,目露恨意。
那次,她因為貪汙府內的銀子正好被餘馨月撞見。心慌之下便好好拉攏與她,給她少許銀子讓她閉了口,卻不想餘馨月將張嬤嬤所給的銀子如數交給葉淩風,葉淩風略一皺眉便下令將張嬤嬤痛打一頓。
念其是葉府老人,且年歲較大。葉淩風額外開恩,罰了張嬤嬤一年的俸祿,另加十鞭子。張嬤嬤雖麵上感恩戴德,心中卻恨起了餘馨月。
此時她的誤闖誤入也正好讓張嬤嬤撞上,心中定要將餘馨月剝層皮。於是不顧餘馨月的話便命令餘下小廝道:“給我上,我倒不相信拿不住這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