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司馬軒畢竟已經晚了一會,卿芸這時離他已有一大段距離,並且這距離還在增加著。
盡管司馬軒武功不弱,然而他跳的匆忙,根本就沒來得及借力加速,而這時,他身在半空,更是身不由己。
卿芸的尖叫聲這時早已停止,又或者是隔得太遠了,他已聽不到了!不過這種可能性似乎有點小。
他不知道卿芸出了什麼事,隻能幹著急,他大聲喊著卿芸的名字,卻換不來任何回應。
突然出現在視野裏的那棵樹讓他猝不及防,若是抓住了那棵樹,是可以阻一阻下墜之勢的,然而卿芸隻是被那樹枝阻了一阻,便繼續墜了下去——她分明早已昏厥,否則,她怎麼會不伸手抓住那樹呢?
司馬軒不敢再想,他抓住那樹枝,稍作停留,隨即一個借力衝了下去。
平時借力基本都是向上衝的,這向下的倒是頭一回,司馬軒在這一方麵很明顯沒有什麼經驗,他很快追上了卿芸,一把將她撈仔懷中。
然而沒有經驗的可怕教訓很快就來了,這一路已再無阻礙,司馬軒身在半空,完全沒有辦法使出輕功向上飛奔,隻能繼續下落。
更糟的是,早先他衝的有些狠了,以至於速度太快,而且現在還在加速,他完全停不下來!
遠遠地,他已經能看得見大地的輪廓,這是一片無比荒涼的土地,寸草不生,而且地麵看起來似乎格外堅硬。
司馬軒抱緊了卿芸,呼喚著她的名字,可她早已昏迷,竟是怎麼也喊不醒!
其實就這麼睡著也挺好的,待會萬一有個閃失,至少她無知無覺,也自然不會痛苦。可司馬軒就沒這麼幸運了,他意識清醒的很,加速的下墜讓他感覺不適,五髒六腑似乎都要吐出來一般。
司馬軒緊皺著眉頭,又將卿芸緊緊護在懷中,他保持著高度的清醒,在落地之際,運了功護著身子,急速地滾了開去。
司馬軒承受著幾乎所有的撞擊,死死地護住卿芸,意識已漸漸模糊,終是也昏迷了過去。
而這一刻,山崖上,刺客們驚慌之後,都紛紛後退,那領頭的到頗有幾分膽量,竟然能撐到最後一個才走。
林芳鈴一把搶過了雪如歌的劍對這那頭領就刺了過去,然而那人很明顯已經不願再繼續糾纏,胡亂對了兩招便匆匆逃開。
芳鈴的劍並沒刺著那人的要害,反而從他身上扯下了一個腰牌,不過她沒理會,自顧自地追了上去,還大喊著:“你們還我表哥!”
欒秀看看芳鈴,也趕忙追了上去,秋霜本來也想追的,隻是他已沒了力氣,最終卻隻能停在那裏。
倒是雪如歌,皺起了眉頭,他伸手接住了那落下的腰牌,盯著它,眸中盡是狠厲。
“不必追了!”雪如歌擰著眉喝了一聲,可林芳鈴很顯然不會聽他的。
他緊皺著眉頭,一個奇怪的哨聲,引來一隻極小的鳥。
又是幾聲短哨,那小鳥在空中轉了一圈,便徑直向著山下飛去。
很快,那刺客的頭領就被林芳鈴狼狽地追著回來了。那人怔怔地盯著麵前的雪如歌,看著他手中緊緊攥著的腰牌,一絲疑惑閃過眼眸。
“你……”他遲疑著問,眸子中都是驚懼。眼前這個男人不會和他來自同一個組織吧?內部互鬥,若是被捅出去,可就死定了!
黑衣頭領額頭上冒著汗,突然間卻又釋然了,他是接到了上頭的通知才會帶人來的,即便是鬥了,也不關他的事。這麼想著,他就理直氣壯了。
黑衣人瞪著雪如歌,卻見雪如歌從容不迫地從懷裏掏出一塊玉佩來,那人隻看了一眼,頓時瞪大了眼睛,一下子就跪了下來!
“雪,雪公子!”他掩飾不住眸中的驚訝,當然也有懼怕。
雪如歌是誰?是如歌堂名正言順的當家,而今,他竟帶人圍堵了自己的當家!
“不,這其中一定有誤會!”他趕忙為自己辯解,他明明是接到了命令才敢行事的,至於是哪個家夥竟敢發了偽令,就不關他的事了吧?
雪如歌目光如炬,盯著他,冷笑了一聲,突然大聲喝到:“還不去崖下找人!”
他的聲音威嚴而震怒,那黑衣人頭領再不敢說什麼,趕忙召集人手向崖下而去。能值得雪如歌親自保護的人,必然不是小人物,他很清楚,若是能將這兩人完好地找回來,他也許還能將功贖罪,否則,看今天雪如歌的態度,他肯定死定了!
黑衣人一點也不敢怠慢,急匆匆地往山崖下衝去。他隻不過是如歌堂底層的小人物,又是分舵的人,平日裏哪裏見過雪如歌的真麵目,誰想到今日,竟然出了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