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路長風把她當妹妹,雪如歌也把她當妹妹一樣,她隻是妹妹!”賀長平把這“妹妹”二字說的極重,慕容雪卻忍不住淚濕了眼眶。
“妹妹?”她質問著:“可是路長風和雪如歌待她有你這般好嗎?江湖上誰不知道你愛她甚過你自己的性命!你倒是說說,她如何是你妹妹了?她是柳家的獨生女,哪裏來的哥哥?”
慕容紫的指責讓賀長平無話可說,他看著她,一聲長歎,幼時發過的重誓便又響在耳邊。
“我丁白,對天發誓,若是將來泄漏自己的身份,就……就讓千麵叔叔死不瞑目,永世不得超生!”
那是幼年時一位長者深情的囑托,若那誓言應在自己身上,他不怕!可是,那誓言確是應在那個照顧了他四年,把他當親兒子看待的千麵神算身上,他卻不敢了。
他當時年少,不懂。可如今他知道了,當年千麵神算代他而死,臨死讓他發下這重誓,如今,他怎敢違背誓言,叫那親如生父的人死也不能瞑目呢?
賀長平又歎了一聲,他甚至不敢承認自己就是丁白!因為誰都知道當年的少俠丁白對卿芸迷戀到什麼程度。
自從換了賀長平這個身份,成了家,他已收斂了許多,可即便如此,紫兒還是不能諒解他,偏偏,他什麼都不能說!
“我有苦衷的,可卻不能說!”賀長平最終長歎了一聲。
“什麼苦衷?”卿芸剛剛進門,就聽見這話,很是好奇。
賀長平搖搖頭,抬眼看她,問道:“你怎麼來了?”
她笑笑,走過來又問:“你還沒告訴我,這山莊究竟出了什麼事情?是誰敢到你這裏來挑釁?”
賀長平還沒發話,慕容紫卻冷笑一聲,從桌上取了幾封信交到卿芸手上,冷聲道:“你自己看!”
卿芸接過來,好奇而懷疑地打開一個信封,隻見上麵寫著:
到此一遊!
她再打開第二個,卻發現還是一樣的內容,再看第三個,第四個,全都是這四個字!可到了第五個,卻不一樣了,那第五封信上寫著:碧穎山莊,不過如此!
這樣的信又持續了四封,隨後是一封邀戰信,那上麵寫著:邀戰清風崖!
在這之後,是一封更為奇怪的信,那上麵寫著:四月二十六,柳卿芸獨逛南街;五月初三,柳卿芸獨在王府……那後麵還寫著許多,內容都大同小異,皆是列舉了卿芸獨處的時刻。
就連卿芸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居然有這麼多時候是獨自一個人的!
她奇怪地看著慕容紫,就聽慕容紫說道:“從兩年前,這個人就一直在騷擾山莊,可我們從沒抓住過他,也沒見過他的真容!我本來我們從未將他放在心上,所以他的那些信也從未理會過。”
“可是,”慕容紫指著那最後一封信說道:“自從這封信出現,他就再也坐不住了!他怕傷到你,所以決定應戰!”慕容紫說著,語氣突然由憤怒轉為了悲傷:“然而和兩年裏,那人武功精進的很,再對付他,便更是難上加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