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芸得意洋洋地瞅著他,手裏高高舉著那枚玉佩,笑得燦爛。
雪如歌先是一怔,緊接著卻低笑著搖搖頭。
“柳姑娘果然冰雪聰明。”他讚歎一生,放下了酒杯,揮揮手遣退了那丫頭。
可卿芸這時看著他,卻已經覺得眼前人影重重,亂晃起來。
“姑娘醉了!”她似乎聽見他說。
她用力抓著手中的玉佩,那玉佩她明明熟悉的很,可這時卻居然想不起來!或許,她真的醉了吧?卿芸閉上眼睛,沉沉睡了過去。
這屋子中似乎還彌漫著那種清冽的酒香,醉人得很。
雪如歌扶著卿芸躺好,替她蓋上被子,便企圖從她手中將那玉佩取回來。可卿芸攥的緊緊的,他居然愣是取不回來。雪如歌盯著卿芸,皺了眉頭,半晌才歎息一聲:“這脾氣倒是蠻像的,擰!”
他說罷,放棄了那玉佩,走出門去。腳下的地道裏似乎有動靜,很快,他便看見了路長風那陰沉著的臉。
“雪如歌什麼時候成了強盜頭子的?”路長風冷冷地問著,同時打量著這四周。他一覺醒來時,空曠的大院子裏早已沒有了半個人影,他找了好久才找到這條地道。
雪如歌卻帶著一臉雲淡風輕的笑,說道:“路公子不必著急,在下不會於公子為敵的!在下隻不過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罷了。”
“受人之托?”路長風冷笑一聲:“受人之托把卿芸捉起來麼?你可知她是誰?竟敢打她的主意!”
“路公子多心了,在下隻是受人之托暫時拖住柳姑娘罷了。在下花盡了心思好不容易布下了陷阱,誰承想,她們竟然會走錯了路!雕蟲小技倒是被路公子識破了。”他說著,已然雙手將路長風的那扇子遞了過去。
“在下好不容易追了過來,已經沒有時間重新布置陷阱,也就隻好讓她睡一覺,反正她正需要休息!”雪如歌聲音淡淡的,頗有一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路長風盯著他,冷笑著反問:“那敢問雪公子是受誰之托?難不成是令伊公子?”
雪如歌是令伊僅有的一位知心朋友,他不嫌棄他的傲慢,是以兩個人關係很好,所以路長風才會有此一問。
誰料,雪如歌竟然搖了搖頭,低聲歎道:“令伊?他如今怕是恨不得殺了我吧?他是因我才搞成了這幅模樣,如今必定恨我入骨!”
“出賣他的人是你?”路長風奇怪地問著,卻聽的雪如歌說道:“那倒不是,是我連累了他。”
他歎了一聲,這些話憋在心裏已經很多年,一直也不曾對誰訴說過,這一切一直像一座大山壓著他,喘不過氣來。
“先帝晚年的時候喜好男色,你知道吧?當年他本來是看中了我,卻被我逃了,所以就把注意打到了令伊身上,企圖用他來威脅我就範。隻是我那時正閉關養傷,竟生生錯了過去!”
他低聲說著,重重地歎息一聲。路長風卻已聽的呆了。令伊,那個最是孤傲的令伊公子,難道竟做過先帝的男妾?他不禁打了個寒顫,實在是想象不出那場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