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芸看看林芳鈴,向她解釋一番,轉頭就吩咐欒秀:“你武功好,把表小姐請回房去。”
她說罷,卻見欒秀並沒有什麼動作,然而林芳鈴卻撅起嘴來。她似乎對欒秀頗為忌憚,隻是瞪了欒秀一眼,跺著腳說道:“我回房去就是了。”
她說罷,真的走了。欒秀想要跟上去,卻被卿芸拉住了。
“不必跟著了,王爺都已經回來了,她自然不會再有事。”她一麵說著,一麵向她房裏走。
欒秀跟在她身後,皺皺眉頭,怎麼也想不通,隻好問道:“那為什麼還要讓表小姐回房去?”
卿芸停了片刻,歎息了一聲。竟然撇了撇嘴,萬分委屈地說道:“皇上是為她才來的府裏,可遭罪的卻是我。我又不能對她怎麼樣,還不能關她這一會嗎?”
她說罷,又疾步向前走著,說道:“我要去永州城了,你若願意同去就回去收拾東西,若舍不得你家王爺,便留下來吧。”
“欒秀自然是跟著小姐。”卿芸話音剛落,欒秀就已經搶著說道。
笑話,小姐若是有個什麼閃失,她留下來豈不是要被王爺扒了皮!再說了,她便是真的留下來,還不是會被王爺打發去追小姐?
欒秀這麼想著,眉頭就皺了起來。“小姐,”她輕聲喚著卿芸,問道:“您不打算跟王爺說說嗎?說不定王爺有辦法可以讓小姐不用去呢?”
卿芸便忍不住微微搖頭,她會告訴司馬軒,可她卻必須要去!她長長的睫毛垂下來,便帶上了幾分憂鬱之感。
葉迷站在遠處看著她,竟不由自主生出一種憐惜之感。他本不該有這種感覺,也不能有。他被皇上送給她,名義上是侍衛,可其實他不過是皇上的眼睛,隨時報告她的一舉一動,他不該有任何私情的。
他緩緩隱了身形,藏在暗處,這原本就是他的職責。可他還是感覺到欒秀射過來的那一縷目光,那目光淩厲而帶著警告,竟叫他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身子。
早就聽說欒秀是一流的高手,可宮中並沒人領教過她的本事。葉迷有些意外,直覺告訴他,他日後恐怕會不斷地領教她!
欒秀陪著卿芸回了房裏,聽著四周沒了動靜,這才附在她耳邊說道:“小姐要小心皇上賞的那個侍衛,他可是大內禁衛的統領,來頭大著呢。”
欒秀說罷,忽然就笑了笑,又道:“不過聽說他怕血,所以他向來是兵不血刃的。”
卿芸也揚眉笑了起來,真是想不到,大內的禁衛竟然會怕血!她笑得燦爛,她已經想好一路上要怎麼折騰他了。
卿芸把該帶的東西收好,便在房中小寐了一會兒。她醒過來的時候,司馬軒正坐在一旁看著她。
他眉頭緊鎖著,不知是在思索著什麼,他的手緊緊握著卿芸的。卿芸怔怔地看著他,自己也開始懷疑起來,她究竟是單純的睡著了,還是又中了別的什麼毒。
她不過時稍微動了一下,他卻已經察覺,立刻轉過頭來看她。
“皇上走了?”卿芸問著,試圖把手抽回來,可卻抽不動。
“走了,”他說著:“鈴兒沒有事,謝謝你。”他說得極鄭重,鄭重得連卿芸自己都不好意思起來。然而他卻突然話鋒一轉,又問道:“你呢?你有沒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