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芸點點頭,又聽司馬軒問道:“太醫?”
她再次點點頭,從他緊皺的眉頭裏,卿芸隱隱感覺到了有些不對。隻見司馬軒果然閉上眼睛,緩緩地搖頭。半晌,他才像是認命了似的,對卿芸道:“你不該請太醫的!這毒是皇上下的,你請太醫不就是告訴他,我真的中毒了?”
他搖著頭,似乎是對卿芸說,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著道:“如此,這毒也就隻好忍著了。”
卿芸看著他,忽然有些理解當初他為什麼不肯給姐姐解毒了,他自己中了毒尚且要如此忍著,又怎會替姐姐解毒?不過,他自己明明醫術高明,幹嘛非要忍著?
卿芸懷疑地看著司馬軒,卻見司馬軒看著她笑了起來。卿芸總覺得那笑容裏帶著些幸災樂禍的意味。
她隻聽見司馬軒說道:“我還好些,你可要小心了。那秋心草的毒一般的大夫根本就查不出來,我如今這般景象,自然隻有一個理由……”
他說著,卻故意停下來看著卿芸。卿芸想著那太醫說過的話,不由自主地接口問道:“勞累過度?”對於這個答案,卿芸自己都覺得有些可笑。
司馬軒總算沒有鄙視她這個回答,卻隻是滿麵含笑地搖了搖頭,歎道:“克夫!”
克夫!卿芸被這兩個字驚到了!這種對於她而言,隻存在於電視劇和傳說裏的東西,竟然會真真實實地出現在她的身上!而且,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上一次她被人家說克死了親生父母,克了養父一家,還如過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這一次,再把這克夫的罪名落實了,她以後的日子,可該怎麼過呀!
卿芸憂心忡忡地樣子,司馬軒似乎頗為同情。他一直麵帶笑容,就那麼看著卿芸。卿芸有些懷疑地看了他幾眼,忽然就問道:“即便是克夫,似乎對王爺也不見得有什麼好處吧,王爺何以如此開心?”
卿芸滿臉懷疑的模樣讓司馬軒忍俊不禁,不過,他大概是樂極生悲了吧,很快就皺起眉頭,咳嗽起來。卿芸看他一臉難受的模樣,終是不忍心,上前去扶他坐起來,用軟墊靠在他背後,又不斷地替他拍著背。
“你確定要忍下去?還是直接吃解藥吧。”卿芸說著,遞了水過來。司馬軒接了,卻並不喝,隻是神情間多了幾分黯然。卿芸看他的神色,就覺得這裏麵應該是有著什麼故事在。
然而她並沒再問,這故事,一定是與那日他深夜靜立有關吧?那一夜,他說,他是為了那死去的心,為了那悲慘的命運!
卿芸猜測著,嘴角扯起一抹苦笑來,也不知是那個女子,傷得他死了心。反正不會與她有關就對了!他的事情,似乎都與她無關的,她有一種被排斥的感覺。
司馬軒忽然握住卿芸的手,輕笑道:“我在想,這一次,你會對皇上出什麼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