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人,別人敬我一尺,我敬別人一丈。可如果有人不識趣,那也別怪我不客氣。”裴青魚怒極反笑,盯著封千旭的眼神冷冽如骨。
封千旭氣的額頭上青筋暴湧,剛想說話,就聽見身邊幽幽傳來杜婉真的聲音,“裴二少果然對錢小姐癡情的很,聽說三年前把錢小姐從夜總會贖出來的男人就是裴二少。”
夜總會?!
眾人驚異的視線落在錢羽曦身上,像是沒想到看上去溫溫順順的女人居然是從那種地方出來的,眼神裏多了一抹鄙夷。
錢羽曦一點都不意外杜婉真知道這件事情,隻是在邵懷謙的家人麵前揭露出來,她多少是有些難堪了。
裴青魚緩緩站起來:“什麼叫做我把小羽從夜總會贖出來?今天你把話說清楚。”
封千旭握緊了杜婉真的胳膊,像是要把她捏碎。不管錢羽曦怎麼對他,他終究是做不到當著所有人的麵讓她難堪。
杜婉真疼的直皺眉頭,如果她再放肆下去,隻怕就徹底惹怒封千旭了,訂婚宴在即,她現在絕對不能跟封千旭撕破臉。低著頭,她一句話也不說。
倒是裴青魚不客氣的嗆聲:“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我是個男人倒無所謂,可是心懷不軌詆毀一個女人,還要不要臉了?”
這話罵的杜婉真顏麵盡失,也顧不得得不得罪封千旭了,扯著嗓子站起來說,“裴二少,不要仗著裴家撐腰咄咄逼人,你跟錢羽曦那點破事,大家不說是給你們留了顏麵。”
裴青魚冷哼一聲:“我倒想知道,我們做了什麼需要你們留顏麵。”
杜婉真已經被氣的完全失去了理智,幾乎是脫口而出,“三年前,錢羽曦自甘墮落,進了夜總會,隨後被裴二少贖身,可是跟了你不短一段時間呢。”
餐廳裏頓時陷入了寂靜,眾人的視線全都落在裴青魚和錢羽曦之間,這消息是有傳言的,聽說裴青魚為了給錢羽曦贖身可是一擲千金,當時鬧得滿城風雨呢。
大家都在好奇這件事情的時候,沒人注意到門口正冷眼看這邊的邵懷謙。
錢羽曦放下手裏的筷子,緩緩站起來,目光淡漠的看向封千旭,就像是說一件跟自己沒有關係的事情,“封少當初失明,不分青紅皂白就認定照顧你的人是杜小姐,隻怕也是在那個時候知道了這件事情吧?”
封千旭眼神有些躲閃,雖然不想承認,可他不得不承認,就連隨後的報複也有這兒原因。他自認為愛錢羽曦勝過一切,可以不在乎她的過往,可終究,他還是做不到。
錢羽曦想起這陣子封千旭的陰晴不定,如果隻是分手,他又何必做的這麼絕?
原來是心裏膈應……
裴青魚突然咯咯笑了:“這倒有點意思了。”
杜婉真像是害怕錢羽曦搶走封千旭似的,迫不及待挽住他的胳膊,瞪著裴青魚,“事實勝於雄辯,在座的很多人都知道這件事情,你們抵賴也沒用。”
裴青魚看著杜婉真的動作,眼底閃過一抹輕蔑,“既然大夥兒都知道,我倒要問問邵爺的女人誰敢碰?”
“她已經被邵爺拋棄了。”
“你確定?”裴青魚看向小五叔,“我記得小羽在夜總會那兩天,小五叔應該派人去過,想要帶走他,可最後沒有把人帶走,為什麼?”
小五叔皺了皺眉頭有些歎息:“小羽身邊都是懷謙的人,吃不了虧。那個時候都在傳懷謙和李小姐的婚事,錢小姐很傷心,怕是我也帶不走,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邵懷謙和錢羽曦的事情外麵已經傳的沸沸揚揚了,可家裏這幾位卻還不甚了解。這會兒聽見小五叔說這話,不禁一陣錯愕。
不過現在不是追究的時候,幾位老人有誌一同沒有開口。就聽見裴青魚高聲道:“邵爺保護的女人,誰敢動?如果不是邵爺授意,我怎麼敢給她贖身。有件事情我倒是好奇的很,邵爺要結婚的虛假消息是誰傳出去的?”
李玉輝和李子璿臉色變了變,封千旭不同於剛剛一臉陰霾的樣子,此刻則是滿臉蒼白。
一直以來,他都在心裏痛恨,他如何卑微討好她,她都不屑一顧,可是卻自甘墮落去夜總會那種地方,還跟裴青魚糾纏不清,這讓他怎麼能吞得下這口氣。
可現在看來,是他不夠相信她,是他親手推開了她……
他下意識推掉杜婉真挽著他的胳膊,杜婉真看他,卻發現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盯著錢羽曦,心裏湧現出濃濃的不安。
既然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裴青魚也不打算就這麼算了,繼續說,“我查過消息的源頭,是從李家傳出來的,被某些人利用媒體做了手腳,隻為一己之私。”他不屑地哼了哼,“有些人啊,既然這麼癡情,何不癡情到底?嘴上說的再好,可到頭來還不是傷害了她。”
封千旭腳下的步子踉蹌幾下,身子晃了晃。
“子璿壞了邵爺的孩子,兩人結婚是遲早的事情,隻不過是後來發生了意外……”杜婉真握緊了拳頭,她顧不一切說出這件事情就是為了羞辱錢羽曦,事情不應該變成這樣啊。
裴青魚似笑非笑的視線落在李子璿身上:“李小姐確定要我把事情說清楚?”
這句問話足以引起眾人的好奇心,難道李子璿的孩子不是邵爺的?
李子璿渾身打顫,李玉輝惱羞成怒,拍案而起,“裴青魚,你不要在這裏大放厥詞,你這麼侮辱我女兒,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裴青魚笑笑,看向門口的邵懷謙,“我是不是信口雌黃,你們李家心知肚明,非得逼著我把證據拿出來一一給大夥兒瞧?”
“你倒是拿出證據來啊!”孩子早就死了,他就不信他們能拿出什麼證據。
看李家咄咄逼人,裴青魚挑眉又看看邵懷謙,“邵爺到現在還不肯開口說句話?”
眾人的視線落在邵懷謙身上,尤其是李子璿緊張的渾身冒汗。她故作淡定,相信邵懷謙不會那麼絕情,他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他不會這麼對她的……
“那孩子確實不是我的。”邵懷謙聲音淡然的說,宛如珠落玉盤,清脆而清晰的傳進每個人的耳朵,一片驚呼。
“我跟李小姐一直都隻是朋友,當初李小姐懷了邵幫兄弟的孩子,可是那兄弟在戰亂中丟了性命,於情於理我都有義務肩負起這個責任。隻不過外麵那些傳言讓李小姐的清白蒙受損失,邵某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