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關於小內內(3 / 3)

“那我呢?哪怕一點點,你對我有沒有……”

“沒有。”邵懷謙拒絕的殘忍,眼睛落在自己戴著婚戒的手上,嘴角不經意間勾起一抹甜蜜,不知道那個小女人在家裏做什麼,是不是還在生他的氣。

李子璿並沒有注意到他手上換了戒指,從她認識他開始,他的婚戒就一直戴在手上。他說過,在他心裏他早就是個結了婚的男人,這輩子也隻會為那個人守身如玉。

明知道他對自己沒有任何男女之情,可是被這樣直接拒絕,李子璿還是忍不住一陣心痛,“即便羽曦姐姐永遠不會原諒你?”

邵懷謙淡聲說:“那是我跟她的事情。”

他的意思很明確,不管錢羽曦會不會原諒他,他這輩子非她不可,這也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與旁人無關。

李子璿心裏酸酸的,搶了這麼多年,算計了這麼多年,可到頭來,他的心還是不在她身上。哪怕是他們單獨在一起三年,他都從來沒有為她動過半點心思。

她有些不甘:“我哪裏比不上她,你為她受了多少苦,她根本都不知道。隻會埋怨你,傷害你,為了這樣一個女人,你值得嗎?”

“我心甘情願。”

李子璿臉色慘白如紙,咬著唇,像是在努力壓抑自己的哽咽,“對不起,懷謙哥……我隻是替你不值,我沒有說羽曦姐姐壞話的意思……對不起……”

“那就連對她不好的事情也不要做。”邵懷謙的語氣不算淩厲,可濃濃的警告李子璿還是聽出來了。她身子一僵,不禁打了個冷顫。

李子璿做的那些事情他不是不知道,隻是礙於之前對“她”的承諾,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果她想得起過去,要怎麼懲罰她,他順著她的意思。隻是現在,他忍著她。

腦子裏突然閃過“她”哽咽的臉:“求你了,幫我找到她……她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他找到了人,她卻忘了那些曾經。

車子依舊平穩的行駛在馬路上,一直到李子璿現在住的別墅,邵懷謙都沒有再說話。

李子璿等著邵懷謙跟以前一樣給她開門,可是他坐在座位上沒有挪動的意思,僅僅是打開車鎖,“到了。”

李子璿愣了愣,就因為她傷害了錢羽曦,所以他連表麵的應付都省去了嗎?

她下車,站在車窗邊,“懷謙哥,要不要進去喝杯茶?”

“不了,讓人誤會就不好了。”邵懷謙淡聲說,“如果爺爺們再找你去過去,你可以直接回絕。”

他就這麼想跟她劃清關係?

長長的指甲陷入掌心,可她臉上依舊帶著柔柔的笑意,“沒關係,我很喜歡跟爺爺們在一起。當然,如果懷謙哥不希望我跟他們走的太近,我會照做的。”

邵懷謙若有所思看她,頓了頓說,“好好休息吧。”說完,他就升起了車窗玻璃,揚長而去。

盯著他消失在路燈裏決絕的背影,李子璿紅了眼眶。

她轉身打開家門,就看見杜婉真和封依依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喝茶,看見她回來了,杜婉真高興地大喊一聲,“子璿。”

李子璿勉強擠出一抹笑容:“你們來了。”說著,她就往樓上走。

封依依和杜婉真互看一眼,跟著她上樓,眼看著她要關門,兩個人一起用力推開了,“子璿,你怎麼了?”

李子璿背對著他們,很快就傳出嗚嗚的哽咽,整個人蹲在地上,哭的委屈而壓抑。

杜婉真皺眉,拉過她,盯著她淚如雨下的小臉,緊張的問,“你不是去跟那幾個老頭子吃飯了?是不是他們欺負你了?”

李子璿哽咽到說不出話,封依依開始嚷嚷了,“是不是邵懷謙欺負你了?他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放著你這樣的好女人不要,居然去喜歡錢羽曦那個狐狸精。我看啊,這男人都是瞎了眼……”

“依依。”杜婉真扯扯封依依的袖子,示意她別亂說話,她抱抱李子璿,“別哭了,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

李子璿搖頭,吸了吸鼻子,“我沒事,也沒有人欺負我,我就是太累了……婉真,依依,我先睡會兒,你們出去吧……”說著,她就跑進了浴室。

杜婉真和封依依互看一眼,就聽見封依依說,“根本不用問,肯定是因為邵懷謙,這些年,子璿跟在邵懷謙身邊受的委屈還少嗎?”

杜婉真眼神憤怒:“如果不是錢羽曦那個小賤人纏著邵懷謙不放,子璿也不會受這麼多苦,那個女人還真是陰魂不散!”

“不行,我們一定不能放過那個女人!”兩人互看一眼,眼神裏閃過堅定。

離開李子璿,邵懷謙沒有直接回家,而是開車一路疾馳,沒有方向的瞎轉。每次回邵幫見那幾位老人都是他最壓抑的時候,不是因為他們,而是看見他們,他就會想起一家人的死,想起身上那些甩不開的血海深仇。

三年前,他找到了害死他全家的凶手,不惜一切代價要報仇,也正是這樣,為了保護錢羽曦不被連累,他不得不推開她。

三年了,即便仇報了,可他還是忍不住會想那天的畫麵,這些年,他整宿整宿失眠,眼前全都是大片大片的血跡,還有那些慘死的,橫屍街頭的兄弟,他一度以為自己會崩潰。直到再見到她,直到抱著她在懷裏,他才能安安穩穩睡一覺,忘記那些最不堪的畫麵。

他的小羽,就算是窮極一生,他也不會再放手了。

接到邵懷謙電話的時候,錢羽曦剛洗澡出來,盯著上麵不斷閃爍的名字,她掙紮再三,最後還是切斷了。沒多久,一條短信就來了:老婆,要不要下來喝一杯。

喝你妹,她還是孕婦呢。

她快速回複:我睡了。

“原來老婆喜歡夢遊洗澡,新技能?”

錢羽曦差點噴了:你怎麼知道我剛剛在洗澡?

“不打自招?”邵懷謙嘿嘿一笑,發了個壞笑的臉蛋兒,“你打開門就知道了。”

嚇!這家夥該不會就在門口吧?

錢羽曦莫名心跳加速,身體又熱又軟,“我要睡了,你自己找地方睡覺去,晚安。”

“我的地方就在老婆床邊,那我進去了。”

“不要!我出去還不行嗎?”錢羽曦又敗下陣來,趕緊穿衣服。免得某人真的應闖進來,又發生昨晚那種悲愴的,慘絕人寰的事情。

她開門,才邁了一步,整個人就撞在一具硬邦邦的胸膛上,小鼻子酸酸的,差點哭出來。

“小心。”邵懷謙趕緊摟住她,確定她沒事,這才戲謔的說,“原來老婆也這麼迫不及待想見老公。”

“我才沒有……啊……”一個天旋地轉,錢羽曦反駁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已經被邵懷謙公主抱進了臥室,“你幹什麼?別亂來啊,我是孕婦。”

“正因為是孕婦,我才要多跟寶寶親密接觸,免得他以後不認識我。”邵懷謙說的煞有介事,“昨晚隻是禮貌性的打個招呼,今晚可以深入了解。”

“你、你混蛋!”錢羽曦惱羞成怒,手腳並用踢打他。突然想起邵懷謙給了章夏夏一把鑰匙,萬一章夏夏這會兒來找她,又看見他們OOXX怎麼辦?

錢羽曦是真急了,一口小虎牙咬在邵懷謙的脖子上,“放我下來!咬死你!”

邵懷謙原本隻是逗逗她,可被她一咬,分分鍾激發出狂野的男性氣息,他溫熱的唇落在她敏感的耳垂上,“老婆,你在挑逗我嗎?”

“我哪……”錢羽曦剛準備反駁,突然感覺掌心怪怪的,她的手好像摸到了什麼小豆豆,而且小豆豆正在突起,她瞪大眼睛看他,“你、你你你你……”

她氣急敗壞的看著似笑非笑的男人,就聽見他厚顏無恥的說:“雖然這東西對男人來說沒什麼用,可他也會有反應。老婆,還說你不是挑逗我?”

“我才沒有!”她趕緊收回手,羞惱的小臉通紅通紅的。

邵懷謙也不跟她爭辯,小心翼翼把她放在床上,作勢整個人要壓過來。

錢羽曦警惕的瞪著他碩大的身子撲來,狠狠警告,“邵懷謙,你再敢碰我,我就、我就跟你離婚。”

“老婆,我好累。”邵懷謙躺在她身邊,伸手把她摟在懷裏,聲音聽起來疲憊又沉悶,“我保證不對你怎麼樣,讓我抱抱你好嗎?”

這樣柔軟的邵懷謙,讓錢羽曦怎麼也抗拒不了,隻不過嘴上依舊倔強,“我憑什麼讓你抱?你在外麵花天酒地還有理了。”

“沒有花天,也沒有酒地,隻有你。”邵懷謙在他脖子上蹭了蹭,“老婆,別亂動,我會控製不住的。”

輕輕柔柔的聲音,錢羽曦心尖兒一顫,嘟著嘴罵,“色狼!”不過,她也確實不敢動了。

這是第一次,在她沒有反抗的情況下,兩人相偎相依。她身上淡淡的清香飄來,摻雜著屬於她特有的女性柔軟,令人緊張的神經不由自主放鬆了。

邵懷謙抱緊她,緩緩閉上眼睛,沒多久就傳來勻稱的呼吸,像是已經睡著了。

錢羽曦偏頭看他,幽幽的燈光下映出男人俊美的臉,長長的睫毛,高挺的鼻梁,性感有型的薄唇。還是一樣的五官,可是睡著的他,純淨的就像是個無害的娃娃。

她動了動身子,想要他睡得舒服一點,卻不想惹來他更緊的擁抱,就像是害怕被丟棄的孩子,越抱越緊。她不再動了,伸手關了床頭的燈,整個人偎依在他懷裏,耳朵貼近他的心髒,在他強有力的心跳聲中,緩緩陷入了夢鄉。

夢裏,又是這麼多年來糾纏她的那個雨夜,邵懷謙不要她了,他跟別的女人跑了,隻有她,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雨裏狂奔,“不要丟下我……邵懷謙,不要丟下我……”

半夜,邵懷謙是被一陣哭聲吵醒的,低頭,借著月光看懷裏哽咽的小女人,就見她眼淚啪嗒啪嗒的掉,沾濕了他大片衣服。

“不要搶走他,他是我的……走開……不要不要,我的孩子,還給我……”

邵懷謙深邃的眼眸看著她,把她緊緊抱在懷裏,輕聲安慰,“小羽,醒醒,你做噩夢了……小羽……”

錢羽曦沒有醒過來,隻是緊緊抱著他,嘴裏不停呢喃,“不要走,求你不要走……”

邵懷謙的心猛然一疼,窒息的幾乎喘不過氣來。

原來,害怕失去的,不僅僅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