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之中,有片刻的靜默,沉浮不定。突然,沈初蓧有種想出去的衝動,欲站起,怎料,對麵的赫連軒一把將她按在原位,冷靜地說道:“我去!”語氣堅定。
說完,隻見他一隻手撩起車簾,回頭向她使了個安慰的神色,便跳下了馬車。
黑衣男子右手握著一柄三尺青藏長劍。劍刃薄如蟬翼,透過枝椏映在刃口上的斑駁的白色光線反射而出的光芒陰寒森冷,令人不寒而粟。
赫連軒屑一顧的眼神冷冷的看著他,五指不自覺地收緊,指節透著堅定的力量,眸光一厲,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哼!”黑衣人冷哼一聲,道:“取你命的人!”字音剛落,男子的劍氣凜然破空而出,塵土飛揚,瞬間四散開來。一揮手,身後的黑衣人得到指令,立刻朝他們毫不留情地殺將而來。黑衣男子眸中有什麼一閃而逝,又補上一句:“留活口!
馬車上的蕭飛脫去身上的襖子,露出精練的身手,拔出腰間的利劍,護在赫連軒的身後。又是一場非常的戰鬥。沈初蓧望著眼前的一切,強壓著心頭的不適,眸子緊張的望著那抹白色的身影。隻見那白影執劍橫掃,劍氣所到之處掀起一道道氣道。山石崩裂四下急射開來。
“主子……”堇瑜被他方才的動作嚇了一跳,平時一向平淡的他從來沒有如此暴躁過。洛封塵一抬眼,隻那一眼,看得堇瑜心中一顫,洛封塵的眼神何時從一片寂寥變成了冷漠邪妄,充滿仇恨,仿佛一隻暴怒的獅子即將張開他的血噴大口似的。
突然,他幹笑了一聲,道:“那人去幹我何時!”他聲音帶著低低的沙啞,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心中還是有一點不爽。哎!這些日子,他找人到處打聽,派人暗中保護,可是那又能如何?她離開辰王府的那一刻,就已經傷透了他的心,如今他還要去尋她做什麼?他勾了勾半邊唇,笑得諷刺至極。
堇瑜望著他空蒙的眼眸,他曾經一直希望有一個人可以來溫暖洛封塵的心,本以為他已經找到了,但是沒有想到的是竟然會是這樣一個結局。
堇瑜輕歎了一口氣,那聲音幾乎無法察覺的小。過了許久,身邊的男子異常平靜,麵色倏然一變,眸光變得淩厲無比,突然洛封塵似乎想到了什麼,沉聲道:“堇瑜,備車!”堇瑜一愣,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邊的男子步伐急促如風,看來他還是放不下。於是,堇瑜慌忙的追隨過去。
激烈的戰鬥依舊繼續著,空中斷肢殘臂,鮮紅四濺,連呼吸都是充滿血腥味兒。沈初蓧的眼從來沒離開過那道白影,她不希望他有事,但是由於敵人太多的緣故,赫連軒和蕭飛多多少少有些力不從心,動作明顯較之前要遲滯了許多,可是那些黑衣人不但沒有停下,而是更加勇猛,前仆後繼,仿佛永遠也殺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