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白發荒村新年至(1 / 2)

又是一年新春到,燭火明燈千萬戶。

順天王朝開德十年的新春,國力強盛百姓安樂物阜民豐。新春佳節連平常不怎麼繁華的街道上,今日都是燈籠滿街,紅光漫天。孩童們在街上四處喧鬧的熱鬧之聲,後麵大人們焦急的呼喊聲,小販興奮的叫賣聲,猜燈謎的,看花燈的,放鞭炮的,吃團圓飯的,除夕之夜舉家合樂,團圓之日。這樣的氣氛從京師豐京一直傳到遙遠遙遠的南方邊境。

沿著邊境的落日河,有一個小山村。在這樣的好日子裏,連這個比較貧困偏僻封閉的小村子都格外熱鬧,平常每天都要幹活的村民們今天放下了鐮刀,拿起了案板,都包起了餃子。而鄉裏的孩子則穿著一身喜氣洋洋的紅衣服,見人就鞠躬,說幾句討巧賣乖的好話,順理成章的拿到壓歲錢。喜慶的氣氛蔓延著,卻在一戶人家那終止了。

村裏的人都知道這戶人家是一對幹母子,八年前搬來的,母親是一個老太太,姓秦,大家都叫她秦嬸,在十年前的皇朝與烏達魯族大戰中,家破人亡,逃亡到此安家。兒子今年剛滿十四,聰明可人,也是戰爭中的孤兒,被老太收養。鄉下人都奉行賤名好養活,老太就為兒子取名二狗,秦二狗。而秦嬸原也是大戶人家的太太,讀了些聖賢書,在村子裏以教書謀生。但秦嬸喜靜孤僻,這樣的日子也沒見她出門跟村民一起熱鬧一下。

村裏的一些鄰居卻還是熱情隔著簾子對著屋裏道了句新年好,秦嬸示意二狗,二狗也就跟著道新年好,十四歲的秦二狗,眉眼已經日漸成熟,俊秀溫雅,村子裏的好多小女孩都喜歡他。

當然,除夕之夜,秦嬸也不例外,帶著二狗包了餃子,擀皮,放餡,撚出一個個褶皺,很快就滿了盤,秦二狗忙忙碌碌的在廚房和小廳來去穿梭,滿盤的餃子去了廚房再空盤的回來。

包好了最後一個餃子,秦嬸站在廚房門口,看著秦二狗一個個把膨脹臃腫的餃子們一個個撈上來,終於露出了一點笑意。

秦二狗端著餃子碟回頭,正看見秦嬸微笑,外麵鞭炮齊響,聲音震天,煙火繚繞,一片絢麗,而秦嬸就在這片火光下淡淡而笑,那一刻,滿臉的皺紋都虛化了,反而清麗的眉眼漸漸突出立體,夜光下,灰白的頭發也不那麼惹眼,風帶動著衣衫飄訣,秦二狗瞧著竟然仿似看見剛剛及笄的少女笑靨如花。

“駕,駕,駕……”

踏踏踏踏,馬蹄聲穿越炮竹煙火傳入了兩人的耳畔。急速的馬蹄聲,在熱鬧的春節氣氛裏傳來了肅殺的氣息,仿佛碧波粼粼的湖麵投來一聲驚雷,帶來軍旅的血腥和殺戮。

村口,馬蹄烈烈,衣衫翻飛,一群黑衣人在夜色中疾馳,越來越進越來越進,在村口,黑衣人下馬邁進村莊,村裏的人聽到動靜都停下了手裏的事情,向村口走來。

村長剛剛走來,黑衣人就扔給他一錠金子粗聲說道:“給我們騰出來兩個院子,我們要在這休息一段時間,走之前會再給你們一錠金子。”

“這位大俠,我們村子小,您要不……”村長畢竟年歲大,見識多,他擔心這些莫名其妙的人會給村子帶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