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蘇老爺子安靜祥和的閉著眼睛,嘴角還含著淡淡的微笑。看到爺爺這個樣子,春花心裏不知道為什麼莫名的狂跳,一個不好的念頭闖進腦袋,她放下水杯,把手慢慢的伸到爺爺的鼻子前探了探。
“爺爺……爸,媽你們快來,爺爺他……”春花大聲的哭喊著,爺爺此刻已經沒有了呼吸。
夜晚悄悄的降臨,山村裏的夜似乎來的很早,涼涼的霧氣把整個村子籠罩在山窩中,顯得頗為神秘。山村裏的夜晚總是安靜的,隻有鳥兒和蟬的鳴叫聲充斥在山間。
隻是,今天夜卻有些不一樣,悲傷的哭聲斷斷續續的響起,蘇春花一家都沉浸在濃濃的悲痛之中。紅色的磚房外麵掛上了白色的棉布,告示人們這家人有了喪事,村子裏春花的幾個親戚也陸陸續續的趕了過來。他們買來了香蠟錢紙,在春花家房前祭拜,因為家中有老人,棺材是早就準備好了的。大家商定讓老爺子再在家裏睡一晚,明天再送去火葬場。
春花媽為老爺子換好了新衣裳,然後蘇大明和幾個堂兄弟便抬著他放進棺材裏麵,棺材擺在堂屋中間,由幾個晚輩輪流著守夜。
忙完這些已經快深夜1點了,春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而家裏人而已早已經把蘇老爺子抬到了鎮上等著火葬場的車子來接人,因為鎮上離春花家還很遠,而且路不好走,有很窄,所以他們車隻能開到鎮上。
蘇老爺子的葬禮在兩天後舉行,因為蘇老爺子是抗戰英雄,所以鎮上的一些老黨員還有鎮上的鎮長書記都來了,葬禮也一下子變得“熱鬧”起來。不過有好多人卻不是為了爺爺的葬禮來的,他們是看鎮長和書記都來了,也跟著來拉拉關係。
春花看著這些虛情假意的人,心裏很不是滋味,爺爺病重的時候他們怎麼不來看看,現在人都不在了,湊什麼熱鬧。
時光飛逝,轉眼間蘇老爺子去世已經2個月了,這兩個月來,春花一直都在適應著沒有了爺爺的日子。她每天還是照樣騎著自行車往返在學校和家裏,爺爺已經走了,她不能再把父母留在家裏不管,回到家也能幫他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
這天,剛好是星期六,春花一個人在家裏剝玉米,突然門外傳來了一陣汽車的鳴笛聲。春花詫異的走出屋外看了看,幾輛黑色的小汽車停在她家外麵的路上,奇怪了,這裏怎麼會有小汽車開來了?難道是走錯路的嗎?
開在最前麵的一輛車子的車門打開了,走下來兩個穿著黑色西裝的,戴著墨鏡的大漢。他們兩人分別站在後排座的車門口,雙手放在小腹處,緊接著又下來一個年級有些大的老人,他走到車門處,彎著腰恭敬的打開車門。
春花看著這群奇怪的人,心裏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難道他們是來這裏拍電影的嗎?這樣的場景自己仿佛隻有在電視裏麵見到過,可是他們這窮鄉僻壤的地方,能有什麼可拍的呢?
車門緩緩打開,一個很精神的老人走下了車,他身著一件白色中式短袖衣衫,一條黑色的褲子,腳穿一雙黑色的布鞋。老人一走下車,臉上就露出了濃濃的笑意,貪婪的呼吸了一口鄉村裏清新的空氣,便笑嗬嗬的朝春花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