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一戰,打得極是慘烈,若闡教再不退去,昆侖必要滅門,但是,闡教也算不得勝利!
這滿山屍骨,大半盡是闡教弟子,傷人一千、自損八百,截教弟子傷亡慘重,各洞各峰弟子銳減七成,就連百萬妖族,也硬生生折了三十餘萬!
再打下去,截闡二教便會同歸於盡,截教擁有地利,闡教人多勢眾,兩相抵消,可謂半斤八兩。
祖師大殿中,玄虛真人麵色凝重的望著步虛,道:“師妹,昆侖弟子已折半數,我等該如何行止?”
昊遠真人凜然道:“先前天地顛狂,不知是何變故?闡教隨即退去,莫非有詐?”
步虛麵沉似水,冷然道:“南洲大變,九洲崩裂,三清教痛施辣手,我教敗勢已成,不知各山弟子傷亡如何?”
玄虛真人麵容悲愴,長歎一聲:“劫數啊劫數……我昆侖危在旦夕了……”
各山執掌一一報上損傷,門人弟子銳減半數以上,自昆侖開派以來,從未有過如此慘重傷亡,通天之柱中,截教弟子元神密密麻麻,各個怒容滿麵,若非通天神柱能入不能出,哪怕僅剩元神,他們也會不惜死戰!
不論是各大執掌還是普通弟子,此時心中滿布憤恨悲痛,縱然敗勢已定,也不見半會畏懼!
步虛冷著臉,默默記下各派弟子傷亡名冊,許久之後,淡然道:“闡教暫退,必是等三清教前來會合,我們準備死戰吧!”
這一仗打到如今這般田地,放棄昆侖已是絕無可能!
闡教之仇,勢同水火,世間隻能一教存留,以昆侖弟子的傲氣,也絕不肯做喪家之犬!
不管九洲如何變化,這一仗昆侖弟子決不會放棄!
各大執掌目泛仇恨,就連衝虛謙和的玄虛真人也斷然道:“師妹既已決斷,我昆侖滿門今日就是剩至一人,也要與闡教周旋到底!”
昊遠真人沉聲道:“南洲崩裂,不知教主何在?若有他坐鎮於此,必能令我截教實力大增!”
一教之主,誅仙陣圖,通天道人威名赫赫,若不是誅仙陣圖太過可怕,三清教也不至於出此下策、分裂南洲!
如今昆侖大難,不僅是昊遠真人,就是各派弟子,也極是盼望有通天教主主持大局!
至於太上通天教主楊南……閉關千年未出,神道在即,誰敢去打擾?
步虛冷然道:“通天有誅仙陣圖、無極道印在身,三清教雖然金仙雲集,未必能將他如何,崩裂南洲之後,以通天之智,必能知曉昆侖形勢,依我看,不日間他必會回歸昆侖!”
南洲裂、九洲動搖,通天道人肯定不會再追擊三清弟子,昆侖危機他一定不會不知道!
昊安真人麵上閃過一絲喜色,道:“師叔,有教主坐鎮,我等未必毫無反擊之力,不如將勾陳天宮、真君廟弟子盡數召回,與闡教決一死戰!”
勾陳天宮威震海外,此時四宮精英弟子盡回昆侖,但也有不少弟子依舊鎮守六海萬國,真君廟巡查九洲,同樣也留有三分元氣!
步虛沉吟許久,淡淡道:“去請勾陳帝君進來。”
執役弟子領命而去,過不多時,黑麵獠牙、形容猙獰的勾陳帝君帶著四宮宮主緩緩步入祖師大殿,勾陳帝君乃是太上通天三大化身之一,輩分當在通天教主之上,在場諸山執掌皆是後輩,喚師叔者有之、喚師祖者有之,勾陳帝君一一點頭見過,隻是那猙獰麵龐上,一股肅殺之氣越發濃烈。
步虛垂眸淡淡的道:“勾陳,天宮弟子傷亡如何?”
勾陳是楊南,楊南非勾陳,化身乃本體之仆,主從之別,涇渭分明,步虛乃是太上通天道侶,與勾陳也不過是同輩相稱罷了。
勾陳帝君麵上閃過一絲煞氣,冷聲道:“四宮弟子敵不過闡教正仙,奮死相拚下,死傷無數,不過,闡教如今折損人數尚在我等之上,來日再戰,必能將其一敗塗地!”
步虛搖了搖頭,歎息道:“若隻是闡教,我又何懼之有?赤精、道行雖強,卻也奈何不了我昆侖,隻怕,三清教傾巢而出,到時兩教合力,我教危矣!”
三清、闡教聯手,勢大難敵,厲害之處,不用多想眾人也會明白,勾陳帝君目顧四周,見眾昆侖弟子似有懼色,不禁冷然道:“事到如今,怕有何用?難不成闡教、三清便會放過我們麼?別忘了,若是太上通天成就神人造化,便是元始、老君親來,又能如何?”
隻在一旁久久沉默不語的冥神冷芒忽然出聲道:“吾有預感,此時我師太上通天已然成就大道,天界玄光莫匹,天界截教勢不可擋,三大神域一一掃平,主宰已定,我截教雖在人界落了下風,但在天界卻是鋒芒難當、一家獨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