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來去,不知過了多少時候,原本在殿中相候的魔帝摩羅蹤影不見,空曠無人的大殿裏居然一個人也沒有?
靈光波動,四方感應,一陣腳步聲響起,一個滿頭亂發的道士急衝衝的從殿外趕來,他一見楊南出來,當即喜形於色的迎了上來,狂叫道:“阿南?真的是你麼???”
楊南定睛望去,隨即大喜過望,與這道士兩手緊握,大叫道:“倪兄,你怎會候在此處?”
這道士滿麵憔悴、形容枯槁,一身道袍上別著各樣法旗、靈材,眉間印著一個雷舟符記,可不就是失蹤多時的倪彩?
倪彩見到楊南果然破了封神大陣,心中喜悅無極,嗬嗬笑道:“還好你收了一個好弟子,不然,我如今便在九重天中做客了!那摩羅得了你法令,去四方魔界收攏部眾,趁九天結界神力減弱,準備踏足人界,我一人閑來無事,便在此等你出來。”
之前準提道人代楊南傳令,命摩羅收攏部眾,分批前往人界三地安置,這三地地處蠻荒,與九洲並不相連,若魔族部眾不惹事,得了諭令的道家子弟必定不會前來生事。
兩族雖有舊怨在前,但大劫當頭,由不得他們再相互爭鬥,兩界有識之士也不會妄然動手。
楊南也知魔星破滅在即,摩羅著緊一界眾生生死,此刻親自督導也是常理之事,他歎了口氣,道:“倪兄代我受累,誰想那兩個孽徒居然各有來曆,幸好倪兄無事,否則小弟終身難安。”
他與倪彩的交情,已越過了生死之交的界限,兩人連性命也可相托,倪彩若是和赤陽一般殞落,楊南該如何自處?
倪彩拍了拍肩膀,哈哈笑道:“好啦好啦!旁人想當魔帝、老君之師是想也休想,有此一劫,也算緣分,我又沒受什麼苦楚,隻是被奪了一麵神碑罷了,你又何必如此自責?”
倪彩說著,便將當日發生之事一一道來,無月不修道玄經倒還罷了,其實那道玄經乃是喚醒他記憶之法!
楊南走後,靜坐雷舟中心的無月變得越發可怕,倪彩可非愚笨之輩,當即發現無月道法進境實在駭人,他正詢問之際,哪知無月翻臉便來奪人界神碑!
如果不是摩羅現身相鬥,倪彩肯定要被無月擄走!
後來發生的事情楊南都已知道,一切都不必再言……
“人算我,我算人,老君擺我一道,我將來必要還他!”
楊南微微一笑,放過此事,點頭道:“倪兄,閑話不必多說,你隨我一起上天界,尋兩樣神物,救我師尊再說。”
人界神碑已成定局,落入老君手中也休想要回來,但眼前道家諸聖的生死才是頭等大事。
聽得陽皇受傷,倪彩麵色不禁一變,駭然道:“阿南,陽皇聖尊獨步天下,手握玄稷神圖,怎會毀了仙身元神?”
楊南歎了一口氣,遂將虛無境中發生的諸事一一道來,最後道:“元始已在神軀,我卻是天仙,想要斬滅也有心無力,隻好看日後機緣,如今之元始與從前大不相同,他儼然一副道家始祖的模樣,來日隻怕我道門亦有大難!”
倪彩眉頭緊鎖,道:“老君乃是道家第一祖師,他也要算計於你,加上元始天尊這等可怕神人,阿南日後神道隻怕多有艱難,如不想個厲害法子,倒是難辦!”
楊南嗬嗬一笑,道:“如今我三人並稱主宰,其實相互難奈如何,隻看手下門人弟子爭不爭氣罷了,老君雖有神仙門人,但我亦是不差,倪兄不必擔憂就是。”
說起神仙門人,老君有陽神、風神、水神相助,楊南同樣也有土神、冥神助陣,元始也有雷神、火神助陣,各個大羅金仙手下自然有無數天仙、真仙相助,換而言之,論神仙勢力,雖有差距,卻也差不了太多……
到得大羅金仙、神人級數,最多隻能削去頂上仙花,卻也難壞他的性命,楊南更有造化神力做後盾,還會怕老君、元始?
倪彩麵露喜色,拍手大笑道:“阿南,我有一法,可助你實力倍增,隻不過,此法用來不易,能成不能成卻要看你了!”
楊南見他麵色歡喜,顯然這法門非同小可,不禁訝然道:“倪兄有何妙法,隻管講來就是!”
倪彩嘿嘿一笑,忽然意有所指的道:“阿南可還記得長安之戰時,曾遇到的四絕魔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