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串猙獰人頭猶在滴落鮮血,可一百零八人的長生之夢盡赴流水,楊南將人頭提在手上,輕輕向長安城中一拋,朗聲笑道:“不知有誌另創新教的諸位道友,誰將成為喪家之犬?”
長安群道麵無人色,久久不敢應答,胡遠手執七星法刀,一聲聲怒喝道:“道門叛逆,還敢口出狂言,我道家律法森嚴、鐵麵無情,今日我便將你們這些叛逆連根拔起,清除門戶!”
道家兵法二宗正統嫡傳盡數在此,這些曾是道家分支的宗派見到宗主那不可一世、無可抵擋的可怕實力,早就心中戰戰,若不是此時已無退路,早就四散奔逃了。
遠處的妖魔鬼怪似乎與長安群道不合,見他們情形不利,卻隻在一旁負手嘿嘿冷笑。
“通天教主,你乃一教之主,法力高強,不過以大欺小勝之不武,我有一陣,若你能破,方能稱上道家正統,我們兩家各逞神通、各顯術法之妙,不知你敢也不敢?”
楊南抬起眼來,望見那群道中出來一人,藍劍道衣,麵容俊雅,可不正是大鬧錦屏山掄才大典的無遙?
楊南眼眸一冷,冷然道:“無遙,一渺何在?”
錦屏山一戰,鬼屍之頭尚高懸下方純王軍旗之上,無遙、一渺卻逃之夭夭,楊南此時見到這兩個害得蓮蝶二女香消玉隕的罪魁禍首,滿腔殺機再也抑製不住騰騰升起!
無遙心知楊南修為高絕,已非自己所能對敵,他朗聲笑道:“一渺道兄,通天教主相請,何不現身?”
長安城下一聲獸吼,一隻四足、牛頭、魚身、巨口的怪物猛的踏雲飛了上來,這怪物身長足有數丈,一張巨口張開來足可吞下數人,白齒森森、黑紋遍體,古怪詭異的眼眸中,好似魔身楊南眼中燃燒的熊熊黑焰,似要將天地萬物盡皆毀滅!
光是這一股強橫無匹的凶暴之意,似乎能與魔聖相互匹敵!
“好可怕的妖物!這究竟是哪種怪獸?”胡遠麵色一怔,以他的閱曆,竟然也看不出來這隻可怕妖物的來曆,整個道教上下竟沒有一個人能分辯它的種類。
楊南冷笑道:“無遙,一渺就是變成妖物,亦要償還當日血債,你二人是並肩齊上,還是單打獨鬥?我盡皆成全你就是!”
這妖物雖然凶橫,但楊南卻也不放在心上,一渺修為本來就是大尊者,變成妖物也不會超過魔聖,他又何懼之有?
無遙搖頭笑道:“久聞通天教主高致雅量,何必惶惶而急?你是道門一家之主,無遙不才,亦受長安諸道厚愛,成了道家之主,有道是一山不容二虎,天下既有了兩個道家,不如比拚一下人才如何?”
老螃呸了一聲,不屑的叫道:“無恥之徒,我家小爺這教主受天下道門共推,你算什麼東西?竟敢與我家小爺相提並論?要打就快快上來,我用爪勾剖開你的肚皮,看看你的心肝究竟是黑是紅!”
無遙毫無惱意,正色道:“受天下道門共推?不知我全丹派、洗心宗、飛雲門、雪峰山等一百餘派可曾推舉過什麼通天教主?隻怕昊玄真人這個教主也是自封的吧!”
楊南見這無遙一反常態,竟然不想動手,隻是唇槍舌劍的論理來了,他心中一動,望向長安城內,卻不見什麼異狀,南門蕭儒正與一群妖怪鬥得火熱,當頭一個金發大漢神光凜凜,與蕭儒爭鬥之際竟隱隱占了上風!
北門三僧對上一群黃袍和尚,十幾萬和尚各逞佛法,拳來腳往、金剛護法鬥得好不熱鬧!
三教俱有敵手,而且是旗鼓相當的對手,那金發大漢分明是一隻妖怪,而黃袍和尚不是別人,正是西域密宗!
‘不見楊蘭,隻見這些嘍羅,這無遙究竟用意何在?不管如何,宜當速戰速決!’
楊南心中生出一絲古怪感覺,卻又說不清這種感覺來自何方,身旁德威真人卻道:“教主,這等跳梁鼠輩何必讓你親自動手,豈不有失身份?我道家門下高手如雲,正可在長安城上一顯威名,教世人不敢輕看。”
道家人才廣多,高手如雲,楊南以教主之尊,若是事事都要親自動手,豈不顯得道家無人?
無遙雖然自封什麼長安道家之主,事實上每個人心裏都明白,這個無遙已是邪魔,縱然楊蘭一統天下,所謂的道家之主也隻是一個笑話罷了!
更何況,千古道門,底氣深厚,豈是一個人皇所能斬滅?
“通天,我道門諸般術法無窮無盡,你可敢與我長安道家鬥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