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斬情道姑一雙明眸中露出意味深長的神色,緩緩搖頭道:“我仔細打聽過,你本無過錯,若非辣手果決,豈能在短短時間內占據四洲,使得數百萬裏土地上百姓安居樂業、依然為我九洲留有一絲元氣?這四洲妖魔被你一鼓而平,便是我法宗冥河派也遠遠不及,所以此舉不但無過,而是有功才對!”
“這……?”楊南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斬情道姑,他本以為見到斬情受一頓折辱還是輕的,被打得狼狽而逃才是正理,這冥河掌門居然會為昆侖弟子說話?
斬情見他一臉訝異,淡淡笑道:“你不必驚訝,昆侖是昆侖,你是你,我輩修道中人就事論事,豈可因屋而恨烏?你行事果斷剛正,立身既正,誰也為難不了你,更何況你有步虛做後盾,我就是想動你,也得仔細思量……”
斬情說著,秀臉上露出一絲似笑非笑的神情,道:“隻怕,在你來的路上,你也是這麼想的吧?”
楊南嘿嘿一笑,道:“師叔說笑了,我如今身在冥河道場,性命如同一隻螻蟻,師父他遠在昆侖,如何能救得了我?師叔法力高強,怎會為難我這小小道士?”
“小鬼頭!”斬情伸出素指,輕輕在楊南額頭上一點,笑道:“你是否以為,你來我冥河便是羊入虎口,縱然不死也要吃個老大的虧麼?”
楊南在這厲害掌門麵前不需作假,聞言點了點頭道:“弟子不知兩派恩怨如何,隻知兩家不睦,如今孤身來這冥河玉清宮中大是不妥,隻是師叔有請,弟子不敢不來。”
斬情唇角微微上翹,一臉好笑的道:“心眼極多的小猴子,虛元請你來時就是強硬一些,也不見得我會怎樣,我又不是魔界妖魔,難道還會吃了你不成?況且,你也不是孤身來我冥河道場,那玄虛派了幾個弟子早早就來冥河,正要將神兵令交付你手,你手握神兵令,我若動你,天下兵宗豈肯幹休?且放心大膽的在我冥河做客吧!”
她提及舊愛玄虛真人,卻奇怪的沒有半點波動,好象在說一個陌生人一般。
‘我門中也有師兄來到冥河?’楊南聽得又驚又喜,這下他可是真不擔心斬情會拿他出氣了,他嗬嗬笑道:“原來如此,多謝師叔相告,那我這便先去見過師兄再說?”
斬情眼眸一凝,嗔道:“急什麼?一事歸一事,我還有帳沒跟你算哩!”
她一說算帳,楊南心中落下的大石忽又變得沉甸甸的,“師叔說笑了,我從未與冥河派諸位師兄師姐相識,哪裏有什麼帳可算的?”楊南露出一臉莫明其妙的笑容,無辜的攤了攤手以示清白。
斬情見他眨巴著眼睛的搞怪模樣,淡淡冷笑道:“你說得是不錯,我冥河派的師兄師姐是不曾與你交手,隻不過,你卻將我門下最小的靈衝帶到哪裏去了?休要跟我說你沒見過靈衝!也休要說什麼靈衝上了長安之類的鬼話,若你有半句假話……哼哼……步虛也保不了你!”
斬情說到此處,原本溫和的麵色早已凝出一片寒霜,縷縷殺氣再也掩藏不住,整座花園好似一下子從春天進入了冰冷冬季!
楊南心中猛的一驚,頓時知道自己帶著靈衝招搖過市早就被有心人發覺,這下想賴都賴不過去,在這堂堂冥河掌門麵前,他豈敢說假話?
斬情沒了靈衝,便是昆侖派沒了楊南,換做玄虛掌門,此刻隻怕也要跳腳大怒,便是神仙也不會放過,可想而知這欺騙的下場?
眼見斬情那盡知一切的眼神,楊南心知渾賴不過去,隻好應聲道:“這個……那個……靈衝師妹……”
斬情見他吞吞吐吐的尷尬模樣,一聲冷笑道:“靈衝此時便在你身邊,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