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長須謀士歎息道:“鐵先生說得不錯,皇帝病重,隻怕不日就會傳詔諸王、公主進京,大元十二洲除神、仙二洲平安無事,十洲之地亂成一鍋沸水,旱災、洪澇、颶風、冰霜接踵而來,我等乃是凡人,縱有補天之力,也無法救得無數嗷嗷待哺的黎民!如果讓太子即位的話,隻怕天下刹那間便會四分五裂,中土神洲戰亂紛起,永無寧日了。”
大元如今已是烽火四起,縣府舉旗造反的大有人在,除了如今這還算勉強的四洲之土,其餘地方哪裏還能算是樂土?
就是這玄黃東南四洲,如果不是純王李浩連使手段,上借真君廟信仰之力,下借鐵騎三十萬鎮壓,中靠無數謀士漚心瀝血的輔助,四洲哪能像現在這樣平靜?
長須謀士說得極是沉重,李浩聽得一陣心驚肉跳,鄭重道:“須宴、鐵全先生放心,李浩縱然是死,也絕不會讓李柯即位!如今大元已危在旦夕,若再讓暴君即位,豈非如火中澆油?”
須宴歎了口氣,道:“長安傳來秘報,皇帝病重,太子暫攝國事,但是太子卻集了一大幫不知來曆的仙師修建什麼接天祭壇!根本不管天下戰亂四起、蒼生塗炭的慘景!傳聞李柯是要用萬靈血建那祭壇,其中古怪甚多,不知是什麼萬靈血?
那楊蘭總攝朝政,也不思治理天下,卻專門清算諸王勢力,短短數月,朝中大臣被殺一十三名,地方府台、刺史被換不下三十個!如此下去,天下豈會好轉?”
鐵全冷笑道:“楊蘭攏住北騎、驃騎兩支強兵,將中洲圍得跟鐵桶也似的,他先不理會其餘諸洲如何紛亂,借助無上金身和一身強橫武力,竟想要先正君位再討伐天下!儒門三宗俱都不為他所用,楊蘭、李柯打得正是以武力一統天下,行霸王之事,將我神洲儒門衣冠盡皆取代的主意!”
一眾謀士個個臉露冷笑,對楊蘭、李柯的野心大是不屑,聖君垂拱,儒門治世,乃是神洲自古以來的慣例,楊蘭、李柯想效仿古時一代霸王征戰四方時以軍治世、軍法代替律法的法子徹底解決儒門獨大之勢,這種圖謀令眾謀士既驚且怒,更多的是不屑!
儒門三宗,豈是好惹的?
方今天下,雖然修道勢力紛紛為諸王效力,但是楊蘭、李柯想除去儒門,不僅要問問天下官員士子答不答應,更也要先問問天下執之牛耳的昆侖、冥河兩派!
兵、法二宗若是不吐出一個‘允’字,借楊蘭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悍然不顧天地七神定下佛宗渡人、道宗避世、儒宗治世的天條!
兵宗昆侖正道已成楊蘭仇敵,法宗冥河派卻態度不明,天下許多道門分支更是暗流洶湧,今日這般混亂形勢,倒讓李浩心中蒙上了一層陰影。
李浩歎了口氣,道:“諸君,試想一下,如無把握,楊蘭、李柯豈會冒天下之大不韙?我想,他們一定還有底牌,可惜這楊蘭心機深沉,更兼有天王李煜相助,探子一入中洲便一去無蹤,我們無法探知他們的真正實力,實在令人擔憂啊。”
鐵全肅然道:“王爺,唯今之計,隻有將昆侖當代應世尊者請來主持大局,隻要他能助我們一掃天下仙派,朝庭之中,無論是兵馬還是官員,都不足為慮。”
李浩苦笑不已,道:“鐵先生你又不是不知道,昆侖這代哪有派下應世尊者?上代尊者陽皇步虛大破十八派之後,早已回山進境聖人,仙山戒律森嚴,如今叫我上哪去尋陽皇尊者?”
仙凡有別,就算李浩在凡間地位再高,也隻是一個凡人,如何能進得了昆侖派的山門?
鐵全微笑道:“殿下自幼與陽皇之徒楊南仙師交好,這楊南既然出身世家,又是昆侖當代的得意弟子,依我看,這應世尊者之職一定會落在他身上,殿下隻要將楊南找回來,一切便可應刃而解。”
李浩歎息道:“這我如何不知?隻是青顏夫人被人暗算,楊世兄仙舟渡海,三年前前往海外求藥,隻怕現在一時半會還回不來,他走之前雖然留下了昆侖高手和手下妖兵妖將輔助,但是現在局勢如此混亂,若無楊世兄一掃乾坤的霸氣,終難成氣候……”
想起霸氣狠辣的楊南,李浩默默的望了望蒼穹雲層,終究還是搖了搖頭。
須宴拱了拱手道:“王爺,事急從權,楊仙師既然現在已是三寶教化靈聖真君,受天下百姓供奉,理當為天下人出力,他手下兵將手上不是有一道感應符嗎?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