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手輕腳的退出書房,隻要顏德海不出門,那些記者也進不來,實在想要出去,到時候,就在想些辦法吧。
剛剛走到書房門,歐美玉就迎麵走了進來。
“夫人,老爺他……一直就這樣呆坐著,也不回應,您看……”
管家有些為難的看著歐美玉。
這一對老夫老妻的人,最近可謂是風波不斷,而那股風波的來源,就是因為已經嫁出去的顏顏,昨天歐美玉和顏德海的吵鬧,已經讓顏家上下人心惶惶。
這樣的戰爭,顏家已經持續進行了十年,原本以為,顏顏嫁出去了,多少還可以安靜了許多,但是事情,卻遠遠沒有那麼簡單。
“你去忙吧,這裏交給我。”
歐美玉進了書房,管家有點擔憂的瞅了眼,他還是離開了,臨出門之前,又把書房的門替兩個人關好,這是家主的事情,他們作為管家傭人的,還是回避遠一點比較好。
歐美玉來到顏德海的麵前,看到他一副視所有於無物的樣子,心中那團想要努力壓抑下的怒火,又被噌噌地點燃。
“我問你,你到底要這樣發呆到什麼時候?外麵那些人,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一次貴品展示會,就弄出這麼多的亂子?”
被歐美玉這樣一連串的質問,顏德海才終於從自我內心獨白中回過神。
他抬頭瞅了眼歐美玉,那樣依然不做聲的態度,更讓歐美玉無法沉得住氣。
“你是打算一輩子這樣不和我說話了是不是?顏德海,就算當初你欺騙了我,我也是和你過了二十幾年的人,你的那個女兒,我也撫養了十年,這十年來,我付出的並不少,難道對於你曾經的錯事,都沒有權利抱怨幾分嗎?啊?”
顏德海微微搖了搖頭,他從椅子上站起身,看著歐美玉,神色說不出是何情緒。
“美玉,我對不起你,我的那份愧疚,是沒有辦法還得清的,但是你總是這個樣子,真的……真的讓我越來越不敢靠近,我一直在讓著你,我感到自責,看到你,我的內心也不好受,我寵著晴晴,對於你們待顏顏的態度,也當睜隻眼閉隻眼的沒看到,我……真的不知道還要怎樣做,才能讓你們心裏更加好受一些,我很累,是真的感覺裏累了。”
顏德海的語氣,說不出的疲乏倦怠之意,這些話,前一天夜裏,他也同樣說起過,但是每說一次,都會感覺到錐心的難受。
“顏顏她,代替晴晴嫁了人,不管怎樣,你都不應該再那樣說顏顏,不能再那樣對待她啊,做錯事情的人是我,孩子是無辜的,她已經把自己的終身用來償還父母的過錯,你們還想讓豔豔怎樣做?現在的情況,已經不是我所能掌握的,顏顏有麻煩了,季閔陽他……”
終於在嘴上提起季閔陽的事情,顏德海痛苦的有些說不下去。
“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歐美玉有些急切的詢問著顏德海。
“從昨天報道出來之後,你一直打電話聯係她,卻根本聯係不上,我心裏就有了些猜想,德海,對於季閔陽,你這一次到底是怎麼去猜測的?那件事……那件事該不會是真的吧?”
事情迫在眉睫,歐美玉已經沒有心思再去糾結誰對誰錯。
天南集團對於她來說,那是她父親一輩子心血打下的江山,雖然說愛屋及烏的送給了女婿,那也是因為對顏德海的信任,知道他一輩子會對自己的女兒與外孫女好。
不過,沒有人會知道,顏德海隱藏著那麼大的一個秘密,於情於理,歐美玉的鬧鬧哭哭十多年,也不是全都發脾氣撒潑無理取鬧。
她有足夠的理由去那樣做,去在意,去糾結自己被騙,卻感慨,她怎麼就看上了顏德海?最終淪落到如此地步,很可能還要失去天南集團。
顏德海雙手拄在桌麵上,關節有些泛著白,看得出,他再用力,以拳頭置於桌麵,來支撐子自己有些微微搖晃的身體。
“貴品展示,是季閔陽做了手腳,雖然還不確定,但是八九不離十,這件事,一定因為季閔陽知道了顏顏的身份,不然怎會如此。”
聽顏德海這樣說,歐美玉神色一詫!
“怎麼……會?”
她驚訝的,三個字都無法說得完整。
“可是……咱們都已經把顏顏嫁給他了,這小子,是在得了便宜之後,就要走過河拆橋的路子嘛,這也太……太欺負人了!”
歐美玉的神色,帶著一種恨恨之意,一想到季閔陽即將要做的事情,聯想到平日裏大家對他的稱呼,多少也可以感覺出來——黑色撒旦。
“德海,我們現在怎麼辦?到底要怎麼辦?”
歐美玉急的,忍不住眼淚流了出來,顏德海看著她,搖頭,深深的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