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閔陽隻不過是想要一份屬於自己的愛,實實在在的感覺,包括這六年來,對顏晴一直沒有忘記,不可不說是曾經年少單純情感的一種表現,應該是很美好的懷念。
但是現在,這份懷念被自己破壞了。
若是當初堅持不嫁,現在嫁給季閔陽的人便是顏晴,滿足了內心的願望,而且顏晴在了解季閔陽是怎樣一個人之後,也一定會接受他,現在她不也一樣期待著季閔陽嘛。
如果是那樣,自己父親公司的事情,也一樣會迎刃而解,季閔陽更不會如此失控抓狂的對待她,因為那份期待,已經被硬生生撕裂、毀掉了!
不知不覺,顏顏就把一切罪責都歸到自己身上,她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自幼的生長環境,迫使顏顏的性格上有所缺陷,總是在自責自己,沒有辦法抬起頭麵對現實。
明知如此,還不能改變,怪得了誰?隻能怪自己。
拖著疼痛的身子慢慢坐起身,挪著腿下地,拽起衣架上的睡衣穿好,就連自己都有些瞧不起自己的開始收拾著室內的狼藉與淩亂。
複雜的情感與思想在內心中糾結,突然被季閔陽冷對,被他威脅,而季閔陽卻早就已經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自己卻像是個小醜一樣還在人家麵前做戲,多麼嘲諷與可笑?
的眼淚不停的劈裏啪啦的低落,還有什麼比這卑微?但是卻不能看著不管,顏顏也想什麼都不做,但是她無法控製自己的大腦支配著行動。
就當是還債吧,老天讓她降臨在這個世上,又遭受如此諸多的磨難,就是要她代替自己的父母來償還那些犯下的過錯。
苦澀的淚,順著她白皙無暇的臉龐緩緩滑落,猶如珍珠一般沿著臉廓滴落在地板上,啪嗒一滴、兩滴,像是要彙集河流一般。
季閔陽一個人獨坐在沒有開燈、黑暗一片的書房中。
他想讓自己冷靜一下、平靜一下,但是無論怎樣,都沒有辦法揮抹掉腦海中不停浮現出的顏顏淚流滿麵、楚楚可憐的臉。
在那糾纏著無法放開的深吻中,夾雜著的苦澀微鹹的味道,是顏顏混雜其中的眼淚。
她長長的睫毛上,掛著濕濕的淚珠,臉上還在不停的滾落著,那些哭喊的聲音,祈求他放過自己,季閔陽不是沒有聽到,他不是沒有心。
越是疼痛,就越是煩躁!
是真的在意了,甚至也開始懷疑顏顏對自己的那份感情,既然她是代替顏晴嫁給自己的,那麼一定居心叵測。
因為就連剛剛最後一次讓自己放開界限,再給她一次解釋的機會,顏顏都在用欺騙來掩飾,她不是真心的,那些無辜隻不過是裝出來的。
“季閔陽,你怎麼就這樣不爭氣的動了心?對誰不好,偏偏對她,你……讓我怎麼說你?真是丟人啊,有夠丟人的。”
季閔陽在嘲諷自己,他想起婚禮之前,是怎樣對季占陽保證,他隻不過是玩一場感情遊戲而已,卻沒想到,這場遊戲完成了真,對方卻不是自己要的那個人。
諷刺!巨大的諷刺!
不該心疼,不應該為了那樣一個女人而讓心中的決定動搖!
季閔陽拿出手機。
“維德,給我做件事。”
對方是季閔陽的私人秘書戴維德。
“季董請說。”
季閔陽一手在桌麵輕輕的叩著,好像讓自己故意表現出輕鬆的樣子,心就會好過一些。
“上次我說對顏德海出資的事,資金已經到位了,但是現在我想停止對他的資助,還有,顏氏的行動,給我安排人密切注意,隨時彙報給我。”
季閔陽的交代,讓對方明顯一愣,沉默了兩秒鍾,就馬上回應,“我知道了,季董放心,我馬上就著手安排。”
雖然有詫異不解,但他隻不過是一個秘書,季閔陽想要做出什麼決定,還是和顏家有什麼過節,那都是他們自己家關起門來的事情,是老板的決定。
掛斷電話,季閔陽冰冷的臉上,把剛剛的那些疼痛之色一抹去掉,換而代之的,是一種無法形容的、仿佛來自地獄一般的陰冷邪笑。
“顏德海,不要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了,這才剛剛開始,接下來的遊戲,我會讓你知道,欺騙我的下場,你將會得到什麼樣的回報。”
顏顏就算再怎樣欺騙他,畢竟做出決定的,是她的父親顏德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