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王佑扭頭衝身後,一眼就現三個身穿製服的乘警急匆匆地推開人群朝這邊走來,手中還拿著警棍,麵容冷峻,一副如臨大敵的架勢。
為的一個歲數比較大的中年警察走到鼻青臉腫的鷹鉤鼻子跟前,臉色明顯一凜,衝後麵兩個年輕乘警揮手命令道:“快,看看他怎麼樣了!”
“怎麼回事?剛才誰打架?!給我站出來!”中年乘警用淩厲的目光掃視著四周的乘客,厲聲問道。
“警察同誌,你聽俺跟你講…”山東大漢一見警察來了,神情間明顯流露出一種本能的局促,話都有些不利索。
中年乘警皮膚褐黃,臉上溝溝壑壑寫滿了歲月的滄桑。不過一看就是老警察了,舉手投足之間都流露著一種讓偷毛賊心肝打顫的威嚴。
“嗯?你好!我是這輛列車的乘務長,我姓陳!”中年乘警上下打量了山東大漢一眼,他在魚龍混雜的列車上當了二十多年乘警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大到通緝犯殺人犯,到扒竊毛賊,他基本上一眼就能分辨出來這人是好是壞!
這人做某行業時間長了,都會掛相,從臉上體現出來。比如偷,正常人走路都是直視著前方,或者看著地麵,而偷則是眼珠子亂轉,專盯別人的口袋錢包,賊眉鼠眼這個詞就是這麼來的!
中年乘警感覺著眼前這操著濃重山東方言的大漢滿臉憨厚並沒有壞人獨特的“掛相”,話的語氣便弱下來三分,“我們接到乘客舉報這個車廂有人打架!請問你看到剛才生的事情了嗎?”
“喲,陳警長!這不是巧了麼這不是!你也姓陳,俺也姓陳,剛才那個騙子也姓陳,咱們三個人鬧半都是本家呀!”山東大漢將兩隻大粗手使勁在衣服上蹭了蹭,隨後握住乘警的手使勁搖了搖,臉上洋溢著憨厚無比的笑容,“來也是緣分呐,咱們三個本家竟然處於完全不同的立場,陳騙子騙俺的錢,陳警長你抓騙子。那句話叫啥來著,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不對不對,不是這句,那叫煮豆燃豆萁,什麼相煎何太急!對,就是這個意思!”
“什麼亂七八糟的?我問你剛才有沒有看見誰在打架?”中年乘警摘下帽子撓了撓地中海式的禿頂,明顯被大漢這一通風馬牛不相及的話搞迷糊了,一頭霧水地問道。
“別問他了,我就是那個打架的!”王佑站起身,一把將山東大漢拉到一旁,在中年乘警麵前站定,滿臉光棍地道。
“嘿,你還挺理直氣壯!”中年乘警上下打量了王佑一眼,被氣笑了,伸手指著死豬一般趴在地上的鷹鉤男,問道:“就是你把他打成這樣的?”
“他在火車上和同夥聯合起來坑騙兩個老實巴交的鄉下人,難道不該打嗎?”王佑抱著胳膊從容不迫地道,依舊沒有半點跟警察對話的意識。
“陳警長,俺能作證!這兄弟的沒錯!”站在一旁的二狗看著警察雖然有些緊張,但還是硬著頭皮開口替王佑幫腔道,“這個龜孫子拿著一張假彩票想要騙俺和俺大哥辛辛苦苦掙的血汗錢,最後關頭被這位兄弟識破,這個龜孫子還惱羞成怒掏刀子想紮人!要不是兄弟身手好,恐怕現在都要鬧出人命了!”二狗將皮夾克拉鎖拉開,使勁忽扇著衣服,煞有其事地衝中年乘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