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還有什麼遺言?”男子緩緩開口,語氣不出的冰冷。一雙眼睛在漆黑之中格外明亮,散著淩厲的寒光。
男子話音剛落,寧凱的心中就湧上來一個想法,這人自己一定認識!因為他話的聲音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一定在哪裏聽過,但一時卻想不起此人到底是誰!
“哥們,哥們!一定是老大派你來的對不對?我對誓,絕對沒有招供,沒有出賣老大!警察,警察都走了,你快趁現在把我救出去!”寧凱話音顫抖,語氣間充滿了驚懼,沒有人不怕死,不怕死的人隻是從來沒有真正麵對過死亡!就算是想不開自殺的人,在他生命結束的前一秒,他都會後悔。這種命懸一線的感覺足以讓任何人精神崩潰。
“哼哼,你知道的太多了!”男子冷哼了兩聲,微微眯起雙眼,語氣平淡如水,仿佛在和一個死人話。
“不不不,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一個字都沒!咱們都是自己人,沒必要把事情做的這麼絕!我跟了老大十多年,就算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寧凱驚恐的幾乎語無倫次,用央求的語氣:“求求你,饒我一命!讓我親自和老大清楚!老大一直以來都重情重義,我想他一定不會這麼狠心的!”
“嗬嗬,老大現在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你以為他當真會為了你而不顧所有兄弟的身家性命嗎?”黑衣男子的聲音仿佛來自九霄雲外,不帶一絲感**彩。著,他抬起了胳膊,眼神中猛地散出強烈殺意,“棄車保帥,為了兄弟們而死,你值了!老大會厚葬你的!”
隨著黑衣男子胳膊抬起,寧凱隻覺得腦門一涼,一個**圓乎乎的東西便頂在了自己的眉心。那是一把裝著消音器的手槍,和自己殺胡大海時用的手槍是一個型號。
此時的寧凱已經萬念俱灰,他絕望地閉上了眼睛,腦海中劃過一副又一副自己當年同張梟一起打拚下的畫麵。十餘年來自己與世無爭,任勞任怨,最終卻落得個如此下場。
“不值,真的不值。”寧凱搖頭苦笑,笑的萬分苦澀,他緊緊地咬著牙,拳頭捏的死死地,仿佛下定決心般吼道:“來吧,給我個痛快!”
“如你所願,你死後我會為你燒三紙錢的,不要來找我!”黑衣男子用手指“哢噠”一聲扳開了手槍的擊錘,就宛如來自羅刹地獄的死神,將要收割寧凱的生命。
寧凱身體緊繃,渾身戰栗不止,表情中充滿了不甘。現在他唯一的期望,就是自己死後,張梟能保留一點人性,給他那年近古稀的老母親一條活路。
就在寧凱緊閉著雙眼準備迎接死神的時候,沒有任何征兆地,房門突然“嘭”的一聲被一腳踹開,隨即便是幾束強光燈照來。
“不許動,放下武器,舉起手來!”
從門口傳來一聲寧凱在之前最最不願意聽到的聲音,但如今卻如同一般悅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