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越越將自己想說的話都跟宇文渠談妥之後,便是決定立即返回大周,她在這裏待久了楚寒灝會擔心,她自己也放心不下北狄與大周之間一觸即發的戰事,而至於秦岩則是被她留下來繼續跟他商談其他的條件。
一行人出了廣陵又行了一日,在一處小客棧內下榻,三個姑娘依舊住在同一件房內。入夜之後忽然之間的一陣響動讓幾人同時驚醒,睜開眼睛坐了起來,彼此之間沒有出聲,隻是眼神簡單的交流了一下,他們要等的人到了。
沒一會兒幾個黑衣人從門口殺了進來,沒有任何的戰術,舉著明晃晃的大刀就朝著床上砍去,隻可惜他們還沒有接近床的時候,一條鞭子就纏住了一人的脖子,他一個反抗的動作都沒有來記得做出就脖子哢嚓一聲折斷,倒在了地上斷氣而亡。
與此同時,柳越越從床上一躍而起,一柄匕首在那黑衣人措不及防的時候刺入了他的胸口,而另一道劍光一閃,又一名黑衣人的喉嚨被劃破,獻血飛濺。
柳越越緩緩的拔出匕首,看著外麵的火光,以及燕雲十八騎跟黑衣人打鬥的場景,冷冷的說道:“看來他們果然是不希望我回到大周!”
外麵的戰鬥非常的激烈,可是屋子裏麵的三個姑娘卻是冷靜非常,既然是專門在這裏等著對方,自然是對對方的實力做出來精確的判斷,前來行刺的刺客,燕雲十八騎完全足以對付,何況外麵的人不止燕雲十八騎。
戰鬥結束的並沒有想象之中的快,不過卻也在天亮之前將屋子裏麵的屍體與血跡全部清理幹淨了。
柳越越三人從房間內邁出,雖然沒有驚心動魄,隻是外麵的吵鬧到底難以讓人安睡,故而她們也沒什麼精神。
宇文渠站在樓下大廳的樓梯口,看著柳越越微微的一笑:“受驚了!”
“既然在意料之內,何來受驚之說!”柳越越淡淡的說道,她將這還殘留著戰鬥痕跡的客棧打量了一番,“尤暉自然是不希望我回到大周的,若是我在南唐出事了,以楚寒灝的脾氣,隻怕不會善罷甘休的!不過僅此一次,尤暉殘留在廣陵的勢力應該被徹底的鏟除了吧?”
宇文渠笑了笑:“約莫是吧!”
“勞煩太子爺送我這一路了,我們就此告別吧!”柳越越淡淡的說道。
宇文渠一臉的黯然,苦笑道:“不管如何,這一次也算是共患難了,沒有想到你還是那麼的無情!也罷,你走吧,記住了隻要你在這個世上,我們就還有見麵的機會!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柳越越歎了口氣,能夠將尤暉殘留在南唐的勢力一舉鏟除,也算是她這一趟最大的收獲吧!
絢爛而淒涼的秋葉在空中盤旋著不舍的落下,柳越越伸出手端詳著手上的落葉,她拿起葉子對準了久違的太陽的方向,觀察著樹葉的脈絡,腦子裏麵似乎在想一些東西,似乎又什麼都沒有頭緒。
她從南唐回來已經有好幾個月了,這日子也從盛夏來到了秋天,她以往對四季的輪換總是抱著無所謂的平常心態,但是最近這些日子她看著這戚戚的秋日,心中總是生出了一股悲涼之感,總是會聯想到人生的盛極而衰。
“看來看去,你到底想看什麼?”張國強蹲在不遠處的石階上麵,看著柳越越已經在樹下麵發呆了好一會兒了,不由得滿臉的疑惑。
“我最開始思考自己與這個世界的關係的時候,我就是看著樹葉思考,這裏的樹葉與我們那個世界的有什麼區別呢?我們一直常說世上是沒有兩片相同的樹葉的,那麼這個世界是不是也沒有兩片相同的樹葉呢?”
張國強的眉頭蹙的更深了,她把玩著自己的小辮子,不解的問道:“現在需要你操心的事情有那麼多,你幹嘛要把精力發在這些無關重要的小事上麵呢?”
她起身走到了柳越越的身邊,將她手上的黃葉扔到了地上,有些著急的問道:“眼下你到底打算怎麼辦啊?我本來覺得你是拿著一把好牌的,身上有三樣寶物,又是大周的皇後,拿到尤暉手上的東西想來是勢在必行的,隻是沒有想到你現在的一把好牌變成了一把爛牌!你看看現在的局勢吧,你倒是想先辦法啊!”
也難怪張國強會這麼的著急,現在的局勢對柳越越而言,的確不是很好。
從南唐回來之後,大周與北狄之間的戰爭正式開始了,好在夏侯琛成功的說服了完顏佑,與大周聯兵對付北狄。常年受到北狄騷擾的不隻是大周而已,還有大夏,若是這一次能夠成功的將北狄驅逐出去,大傷其元氣,他們怕是又要休養許多年成不了氣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