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越越眸子裏麵閃過一絲疑惑,她將那油紙接過,掌心略有些溫度傳來,將油紙打開,一陣清幽的香氣撲來,沒有想到這油紙裏麵包著的東西竟然是馬蹄糕。她不由得微愣了一下,已經好久沒有見到這玩意兒了。
她不禁想起了已經許久沒有想起的張世良,即便是受傷回家還不忘給疼愛的女兒帶回來她最喜歡吃的糕點,更是想起了在相府的那段日子,那個時候青兒,柔兒,秀兒都還好好的待在自己的身邊。
“你這是什麼意思?”柳越越將漫遊開來的深思收攏回來,雖然在發問,但是目光卻沒有看著他的眼睛,而是從他的肩膀越過,投向在籠罩著薄霧的漆黑的泛著點點光亮的河麵。
“聽說這是你最喜歡吃的食物!”宇文渠微微一笑,麵上少有的和煦放鬆,“是佳節,想來你也思鄉,故而尋來了這馬蹄糕,希望能夠緩解一下你的思鄉之情!”
“謝謝!”柳越越將宇文渠的好意領下,少有的沒有去反駁他的的話。她並不愛馬蹄糕,被當做張舜華的時候,別人都以為她愛馬蹄糕,她也就說服自己愉快的吃著,隻是後來她逐漸脫離了張家小姐的身份之後,才沒有再將馬蹄糕當作哄她開心的東西了。
沒想到一個小小的糕點就能夠讓自己思緒萬千,自己與這個世界早已經有了許許多多的關聯。
柳越越沒有立即吃了糕點,而是將他們用油紙重新裹了起來,握在了掌心之中,感受著那淡淡的暖意。
船隻不是很大,登上去的時候略微有些傾斜,柳越越踉蹌了一下,宇文渠及時從旁邊將她扶住,柔聲說道:“小心一點!”
“多謝!”或許真的是因為春節思念家人的緣故,讓柳越越防備的心放鬆了不少,她沒有如往日一般對宇文渠避之不及,反而感激拍了拍他的肩膀。
兩人以及身後的侍衛都上船之後,船緩緩的在平靜的河麵上行動起來。夜風不是很大,卻帶著濃重的涼意,將兩人的發絲都吹亂了。
宇文渠隻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手下的人已經將一件披風送上。他接過親自給柳越越披上,關切的說道:“雖然信陽不比得大周此時已經是天寒地凍了,但是夜風還是帶著寒氣,當心著涼!”
“謝謝!”柳越越微微的一笑,將在風中有些淩亂的發絲撥到了耳朵後麵,然後將身上的披風緊了緊,感覺到一股暖意從後背襲來。
“你今日好像說了很多次感謝的話!”宇文渠與柳越越並肩而立,看著那些緩緩向後麵移動的墨色的山巒,“難道有你不反感我的時候!”
“你隻要不算計我,我為何要反感你?不說大的方向,你做的這幾件事情是真的為我好,我也不是不近人情的!”柳越越淡淡的一笑,“異國他鄉,我身邊也沒有別的人了,你算得上是一個還說的上話的人吧。也許我終究就隻是個心軟的小女人而已!”
“如果我不算計你了,你是不是也就不會再排斥我了?”宇文渠沉默了一下,轉過頭,目光深深的盯著柳越越的側臉,表情認真的問道。
“其實我也是個看臉的人,其實一個人的品質隻要不是太惡劣,如果再長得好看的話,一般都不會惹人討厭的,我就是這麼膚淺的人!”柳越越笑道,“雖然你長得比楚寒灝差了點,總體上還是一個帥哥。怪隻怪我先遇到楚寒灝,看慣了他那張臉了,不然我可能也會對你神魂顛倒吧!”
“是嗎?”宇文渠在自己光潔的臉上摸了一把,“你誇我長得好久誇我好了,何必要把楚寒灝拿出來打擊我?如果我比楚寒灝提前認識你,你一定會對我另眼相待的對嗎?”
柳越越聳了聳肩膀:“可是沒有這個如果!”
“如果我說我對你是真心的,沒有任何算計在裏麵,你會信嗎?”宇文渠噙著一絲淺笑,將目光又重新移到了那些如水墨畫一般的山巒之上,麵上平靜,但是搭在欄杆之上的手指關節略微有些發白,出賣了他內心隱隱的緊張。
柳越越承認她就是個普通的女人,有女人的虛榮在裏麵,聽到有人跟自己表白也會暗暗高興,可是在聽到宇文渠的話之後,她內心不能夠說沒有一絲起伏,沒有一點的竊喜,但是更多的確是疑惑。
“你為什麼會喜歡我?”柳越越緊蹙眉頭,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地方吸引了他,如果隻是這幅皮囊的話,那麼他喜歡的人根本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