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岐!”柳越越隻輕輕的吐露了一個詞,高若言的麵色立即大變。
她嘴角一勾,繼續說道:“你或許對自己的醫術很自信,但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肯定有比你醫術更加高明的人存在的,而且我們運氣很好,這種高人恰好我們認識!”
高若言還是有些不肯相信柳越越的話,不相信楚寒灝深深的毒有解,這是她一直堅持到現在的信念,她受到的刑罰越重就代表著他們心中越是著急,那麼也就說明了楚寒灝越是沒救!
她吃了那麼多苦,他怎麼可能一點事都沒有呢!
“楚寒灝不會再出現在你的麵前了,所以信不信由你!”柳越越淡淡的說道,“不過這不是我今日來這裏的目的!”
她輕輕的咳嗽了一聲,這時候柔兒抱著一個孩子入內,柳越越輕輕的戳著孩子的下巴,笑著逗弄道:“這孩子可真漂亮!”
母子連心,高若言如何認不出這孩子就是自己的骨肉,她所有的驕傲,所有的矜持,在看到孩子的那一刹那全部化為泡影,她眼睛睜的大大的,目光之中滿是懇切的央求之意,用顫抖的壓抑的聲音說道:“你想做什麼?不要傷害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柳越越微微的挑眉,“你的記性可真是不好,難道你忘記了你的孩子早在一個月以前已經死了麼?”
“你到底想幹什麼?”高若言承受不住柳越越那慢條斯理的壓力,突然尖叫了一聲。
“我沒有殺你的打算,楚寒灝也沒有殺你的打算,當然包括你的兒子,我們也沒有想要傷害他的想法,但是你呢,你卻是想要我們的命,當然你要為你的丈夫報仇,為你的爺爺父親報仇,我可以理解,不過你失敗了,這就是你想要認清的現實,你也要有承受你失敗的勇氣,原本至少可以平安長大的孩子,因為你的愚蠢,而將要付出應有的代價!”柳越越冷聲說道。
“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跟我的孩子無關,你不要傷害他,求求你了!”高若言含淚央求道,她咽了一口唾沫,“他應該已經被帶出京城了,你怎麼會找到他的!”
“我承認,你是一個很了不起的母親,為了你的孩子,你做很多!”柳越越淡淡的說道,“當初椒房殿中毒就是你自導自演的一場戲,目的就是讓楚寒灝認為你暫時沒辦法照顧那孩子,好讓孩子暫時被送出椒房殿,因為椒房殿的守備森嚴,沒有辦法做調包之事,而孩子被抱出去以後,自然不會有人花很大的功夫來監視一個嬰兒,故而也方便你們下一步動作,當然將皇宮的局勢搞混亂,把我的名聲搞臭,隻是你順帶的目的而已!”
頓了頓,柳越越又道:“孩子被送出去之後,在我封後的前一天 ,你們毒死了一個被調包而來的孩子,因為發現那孩子死的時候已經變形了,所以也沒人認出來他已經被調包了。緊接著,山西那西使臣借著那孩子遇害的事情再封後大典之上鬧了一場,惹得楚寒灝將他們趕出了京城,正好趁此機會將孩子帶出城去!”
她微微的一笑,目光在高若言絕望而淒涼的臉上瞟了一眼,心中倒是覺得她有些可憐,麵上的笑意淡了下去,繼續說道:“隻可惜的是,從椒房殿中毒開始,你們的一舉一動都在楚寒灝的預料之中了,那些人帶著孩子剛出城,就被楚寒灝截了下來。朝廷之上的人以為是我害死了那孩子,對我的態度分成了兩派,楚寒灝也是趁此機會看清楚了朝中的一些黨羽結合!”
她歎了口氣:“可是他還是小看了你,一不小心,就差點死在你的手上,到了如今,你們之間的恩恩怨怨,我們之間的恩恩怨怨似乎該有個了斷了!”
這時候一個宮女端來了一杯酒,柳越越將那孩子抱在懷中,冷冷的問道:“這一杯是毒酒,你是喝還是這孩子喝,你自己做個選擇!”
高若言的咽喉動了一下,幹澀的喉嚨裏麵根本沒有唾液了,她顫抖著伸出手,結過了毒酒,想要用自己的死亡為孩子在爭取一次:“如果我死了,你會放過他麼?”
“以後沒人會知道他是楚元析的兒子,雖然不會大富大貴,但是總歸還是能夠平平安安的長大吧!”柳越越淡淡的說道。
“我信你,這樣才是對他最好的選擇吧!”高若言目光留念的看著孩子的臉蛋,閉了閉眼,一滴清淚劃過,她將手上的毒酒一飲而盡,這酒裏麵的毒見血封喉,她很快嘴裏麵就溢出了血水,麵上閃過一絲痛苦,不過這麼痛苦沒有持續多久,隨即就倒在了地上。
那孩子好像有所感應似的,哇哇的大哭起來,柔兒趕緊將孩子抱到了外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