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坐上的是皇後,惠平公主打心裏麵還是有幾分瞧不起她的,畢竟不是個什麼清清白白的身份了。
大局既然已經定了,現在不管做什麼都改變不了結局了,隻能夠安然的接受了,至少現在可不能夠將人得罪了。
眾人都朝著柳越越說著恭賀的奉承話,非得有人表現著自己的與眾不同,範妍塵瞧不慣這些人昨日還跟她一起罵上麵的女人蛇蠍心腸居然連個孩子都不放過,而現在卻在拍著馬屁,她哼了一聲,抬高聲音有些尖銳的說道:“今兒可真是個好日子,娘娘榮登皇後寶座,這後宮之中也是隻有娘娘一人,陛下的心更是在娘娘的身上,可是可謂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壓根兒沒有任何人能夠動搖娘娘的地位的,娘娘的地位穩如泰山,為何卻連些小石子都容不下?”
有些話可以私下議論,卻不適合拿到台麵上說的,惠平嚇了一跳,本以後自己這個女兒隻是嘴巴刻薄了一些而已,沒有想到腦子也不好使。
她觀察了一下柳越越的神色,沒有絲毫動怒的跡象,隻是越是如此,她心中就越是不安,若是她當即動怒,今日這個日子必然不妥,日後若是攜私報複也有個說出,若是她一點動怒的跡象沒有,卻是將這口氣忍在心中,以後再出,那麼就得時時刻刻的提防著了。
“小女無知,有口無心,請娘娘恕罪!”惠平立即替女兒請罪。
“娘娘,我在問你的話呢!”範妍塵繼續挑釁的說道,她雖然衝動也不是沒有一點腦子的人,因為高若言母子接連出事,柳越越在大臣與百姓的心中本來就頗有議論,隻是沒人將這事兒在她的麵前挑明了罷了,如今寒灝哥哥在對麵的宮殿內召見外臣,而她就是要把這件事情說出來,看看她怎麼說,反正在養心殿的時候已經將人得罪了,無所謂多這一回。
她的話一出,這玉明殿內頓時安靜了下來,眾人都在屏息凝神的等著柳越越是要解釋呢還是要發怒呢?一時間這寬大的宮殿內隻餘下了此起彼伏的輕微的呼吸聲。
累了一整天了,脖子感覺快斷掉了一般,柳越越本來想著早點結束了這裏的事情然後去太和殿吃些東西,她的肚子不知道唱過幾次空城計了,無奈有人不給她這個機會,而她將僵硬的脊背坐的更加的挺拔了一些,似乎被範妍塵逼出了幾分鬥誌。
柳越越微微的一笑,說道:“如果本宮沒有理解錯的話,你應該指的是高若言母子吧?他們出事了,事情的真相陛下還在調查中,你們便開始隻聞其本宮來了?也罷,真相或許對你們來說不重要,能夠從這件事情之中得到什麼,對你們而言才最重要吧!”
她冷冷的看了一眼範妍塵,嘲諷的一笑:“若是其他的人問本宮這個話題,本宮尚且還可以理解,但是範小姐你在這裏問高若言母子打抱不平,本宮就不是很理解了,如果本宮沒有記錯的話,範小姐似乎還問過陛下為什麼不直接殺了高若言母子?最希望他們死的人是範小姐,而你現在又是以一副聖人的姿態為他們抱不平,嘖嘖,範小姐還真是高風亮節,這心中的仇恨這麼快就消除了!”
她沒有再看氣得嘴唇發抖的範妍塵,望了一眼下方的幾十個女人,知道這些女人沒一個是簡單的,她們代表的就是她們背後的男人,她起身,提高了聲音說道:“在高若言提交降書之後,就是陛下的臣民了,她自然不會受到不明不白的傷害,大周有大周的法律,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此事陛下還在調查之中,定然會給出一個讓所有人心服口服的決定,如果在陛下的調查結果出來之前,還有人以訛傳訛,無事生非的傳播謠言,那就是對陛下的藐視,對大周法律的藐視,謠言止於智者,本宮也相信各位都是明白人聰明人,知道什麼是該相信的,什麼是不該相信的!”
柳越越瞧著垂著頭也不清楚表情的女人們,也不知道她們是對自己臣服呢還是在嘲笑,不過也不想管那麼多了,她隱約聽到了絲竹的聲音傳來,淡淡的說道:“今日就到這裏吧,陛下準備了晚宴,此刻怕是已經過去了,我們這會兒也該去了!莫讓陛下久等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