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胸口湧起一股難受的酸澀之意,吐了一口濁氣,故作輕鬆的說道:“行吧,我會盡快離開京城的,你以後不管是立別人為後還是其他的事情,都不用再顧慮我的,我沒有關係的!我還是要跟你道歉吧,畢竟我還是傷害了你的感情!”
她極力掩飾住自己的失望,起身拍了拍有些褶皺的裙擺,掩飾自己這一刻的手足無措,笑道:“那我就先走了哈,祝你幸福!”
她剛走到了門口,就被身後一股強大的力量強硬的拉入了懷中,在她暈頭轉向的時候隻聽見楚寒灝在她的耳邊惡狠狠的說道:“連讓我娶別的女人的話都說得出來,還敢說你喜歡我?”
“可我也不能夠耽誤你啊,如果不是我突然的闖入,你會有截然不同的人生,你應該有一個陪在你左右的妻子,還應該有一大群孩子!”柳越越感受到了從臉頰傳來的溫度,有一股想要落淚的衝動,她吸了吸鼻子,“我是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
楚寒灝將她鬆開一些,抬起她的下巴,看著她泛紅的眼睛,無奈的一笑:“我是真的輸給你了,簡直一敗塗地!”
他在柳越越的紅唇上印了一吻:“你能夠在我身邊多久呢?一天?一個月?一年?其實我也想了很多,所謂天有不測風雲,誰也不能夠保證能夠陪在誰身邊一輩子,隻要還能夠在一起的時候,好好珍惜現在的時光也就夠了!我雖然希望你能夠陪著我一生一世,我甚至有過將你關起來的想法,可是又有什麼意思呢,我也同樣不願意看到你為難的樣子!”
柳越越將楚寒灝抱緊,鼻子裏麵的酸氣不斷地上湧,終於忍不住落下淚來,她嗡嗡的說道:“我沒有想到你會退讓到這一步的!”
跟楚寒灝將話都說清楚之後,柳越越當天就沒有離開皇宮。
楚寒灝將她安排在了離養心殿最近的棠梨宮,這宮殿算不上大也算不上多別致,不過最大的好處就是離他近些。
傍晚的時候,楚寒灝將柔兒他們幾個柳越越貼身使喚的人都接進了宮內,並且還是讓燕雲十八騎在棠梨宮周圍暗中保護她的安危。
又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雖然這些年已經習慣了飄零,但是沒到一處新的地方,總是要適應一會兒的。這地方約莫是楚寒灝早就為她準備好的,裏麵的風景與她現在住的小院子很相近,而她的房間更是與她在相府時候的閨房差不多,倒是叫她找回了不少熟悉的感覺。
楚寒灝知道她喜歡清靜,這棠梨宮的宮人不是很多,不過卻是極有眼力勁兒的,自柳越越來到了這裏都沒有表現出絲毫的驚訝,而是盡心盡力的伺候著,能夠安排在這裏也應該都是楚寒灝信得過的人了。
以後這裏便是家了嗎?
想到家這個字眼的時候,柳越越的心中湧起一陣暖意。
同時又在想也不知道爸爸媽媽現在在做什麼呢?
毓秀宮一貫是住著那些遠道而來的皇親國戚,範妍塵與孫倩怡借著要多多與楚寒姝見麵的機會,也在這裏住了下來。
一回到毓秀宮,範妍塵就再也忍不住趴在床上大哭起來。
孫倩怡眸子裏麵的冷意一閃而過,坐在床邊安慰道:“別哭了,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們經曆了那麼多,什麼人情冷暖世態炎涼沒有見過,有什麼好哭的!”
“即便是在邊疆的時候我都沒有受到過這樣的屈辱,而且還是在寒灝哥哥麵前!張舜華明顯就是故意想要我出醜的,我是不會就這麼算了的,這口氣我是無論如何都咽不下去的!”
“你可別衝動啊,今非昔比,不管是我們的身份還是張舜華的身份,你得認親這個事實,往年先帝爺和太後還在世的時候,因為我們是兩位嫡公主的女兒,又因為是太後的親外孫女,故而旁人給我們麵子,尊稱一聲小姐,而如今呢,先帝爺跟太後都沒了,我們母親原來積攢的那些人脈也破裂的差不多了,有未曾給過寒灝哥哥多少支持,故而寒灝哥哥未必會讓我們恢複往常的榮耀!”
頓了頓,孫倩怡冷笑了一聲又道:“可是張舜華現在不同了,且不說她是那個勞什子山陰族的聖女,就說她現在在寒灝哥哥心中的地位,你放才也明明白白的瞧見了,能是我們比得了嗎?”
“可我們是寒灝哥哥的表妹啊?”
看著範妍塵竟然露出了一抹天真的表情,孫倩怡竟然覺得她有些可憐,淺淡的笑了笑,說道:“在天家,看重是利益的結合,為了權力父子兄弟可以相殘,血緣有何重要?如果我們母親能夠有以前的勢力,而恰好這個時候是寒灝哥哥最需要支持,那麼我們或許還有用處,而現在兩者都不存在,那麼我們有什麼價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