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本來就該恢複原位的!”柳越越咽了口唾沫,她吸了口氣,抬眸望著楚寒灝,“不要問我,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也不要管我的事情,你隻要專心致誌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將看作一個隨時都可能離開的人就好了!”
“隨時離開!”楚寒灝終於將手收了回來,嘴角一挑,自嘲的一笑,“好個隨時離開!也罷,人生匆匆,本就是生離死別,這才是人世的常態!”
他轉身離開,離開了他身上的氣場的壓迫,柳越越好像這個時候才可以正常的呼吸一般。
“喂!我們還是朋友吧?”柳越越看著楚寒灝離去的背影,總覺得十分的落寞,心中忽然就不是滋味了,不由自主的喊了一聲。
楚寒灝聞言,身子稍微停頓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能夠做出任何回應的快步離開了。這一夜他都在城樓之上巡視,有些在躲避柳越越的意思在。
不過更是的是氣憤,他既惱怒那個女人的無情,又惱怒自己為什麼在那個女人說出會隨時離開的時候居然感到了一絲害怕。
他短短時間之內,被命運如此無情的戲弄,親人的離世,信任的人的背叛,自己也是幾次經曆生死,他以為以後的日子裏麵,不管命運在如何的作弄,他都能給坦然麵對了,為什麼在麵對那個女人的時候還會感到無力呢?
或許,那個女人的出現本身就不尋常吧。
不過他一直沒有看錯的就是,那個女人果然沒心沒肺。
她既然說的出來隨時離開的話,那麼必然是不希望兩人有過多的牽扯的,那麼自己為何又要喂此事而煩惱呢?
同樣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的還有柳越越,以前跟楚寒灝躺在一塊兒,她總是跟楚寒灝隔著距離,導致自己每次都隻能給縮在角落裏麵睡覺,為此,心裏麵默默的抱怨過好多次。可是如今,她獨占一張床,為何反而沒有了睡意呢?說實話,方才她害怕了,她一直以為在楚寒灝的眼睛裏麵看不出有關於她的情緒,可是方才,他眸子裏麵的怒氣卻是那麼的明顯,叫她隱隱的擔憂。
他到底為何生氣?因為覺得自己被背叛了?還是別的原因呢?她不願也不敢再想下去。
五月十七日晚,楚寒灝帶人夜襲高若琪,燒毀其糧食,而剩餘之糧食不過三日,即便是現在修書到京城要糧,來回也來十數日,高若琪心急如焚。
五月十九日,楚寒灝帶兵出城叫陣,氣急敗壞的高若琪親自迎敵。楚寒灝詐敗誘敵,高若琪立功心切不聽部下阻攔,命全軍追擊,陷入埋伏之中,死傷大半。他在部下的掩護之下撿回了一條命,下令退軍三十裏。
而軍中無糧的消息不脛而走,士兵嘩變。高若琪下令一高壓鎮壓嘩變的士兵,卻導致了更加嚴重的反彈,大半軍士反叛,欲殺高若琪而泄憤。大軍自相殘殺,死傷無數,最終高若琪帶領不到一萬人突出重圍,敗回京城。而途中又中了楚寒灝設下的陷阱,最終隻帶著數百人倉皇逃竄。
沸城一役,楚寒灝大捷。而楚元析十萬大軍卻幾乎全軍覆沒,可謂威風全無。
楚寒灝這一漂亮的翻身仗,不僅僅隻是保住了一個沸城而已,更是讓他活著並且將卷土重來風雲再起的消息傳了出去,挫的不僅僅隻是楚元析的威風,更是讓那幾位手握兵權,暫時臣服於楚元析的藩王們也開始蠢蠢欲動起來,那麼楚元析必將腹背受敵。
“你明明有殺了高若琪的機會,為什麼要讓他離開?”在高若琪最後中埋伏的地方,柳越越與楚寒灝比肩而立,從山上看著高若琪帶人狼狽逃竄的模樣,心下疑惑的問道。
“不是為了高若言而手下留情的!”楚寒灝眸子微微一眯,負手而立,本來還在生這個女人的氣的,不過卻不知道為何又著急的解釋了一句。
“我知道高若琪對你沒什麼威脅,殺不殺都無所謂,但是讓他回去卻是會讓楚元析大大的為難!”柳越越淡淡的一笑。
“其實報複一個人最好的方法不是殺了他,而是要讓他生活在恐懼之中!”楚寒灝冷冷的說道,“高若琪即便回去,除非是隻有聽到我死的消息,不然他就會一直活在我的陰影下麵!”
會活在你的陰影下麵的人又何止高若琪一人呢!柳越越抬眸了他一眼,沒有將心裏的話說出來。
“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柳越越說道,“既然沸城之急已經解了,那麼我接下來打算安排人將小郡主送回去,你是不是也打算著手解決現在的武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