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越越起身,客氣的說道:“張媽媽,我妹妹病了,勞煩張媽媽給請大夫看一下!”
“請大夫不要錢啊,誰給錢,你們有錢嗎?沒錢請什麼大夫!還以為自己在丞相府呢,嬌氣!”張媽媽諷刺的吼道。
“人命關天,你怎麼能夠這麼說話?我妹妹還隻是個孩子,你難道沒有女兒?”張舜瑤蹙眉喝道。
張媽媽冷笑一聲,上前就恨恨地扇了張舜瑤一巴掌:“我有女兒,可我的女兒清清白白的,可不是你們這種賤貨!”
“你!”
柳越越急忙將張舜瑤拉到外麵,小聲地說道:“小不忍則亂大謀,忘了我方才跟你說的嗎?跟她這種人計較,丟了身份!雖然樂司坊屬官妓,不說出人頭地,但是要將來不看她們的臉色,也不是不可能的!”
張舜瑤望了一眼狹窄的屋子裏麵躺著的重病的張舜媛,咬了咬唇說道:“二姐,我知道了!”
柳越越提著裝著髒衣服的籃子來到了後院洗衣服的地方,四姨娘也在,因著還有其他的人,兩人並未多做交談,洗了一塊兒,四姨娘先離開,柳越越擦了擦手,跟了上去。
到了拐角的地方,四姨娘將懷中的一包藥材塞到了柳越越的手中,小聲地說道:“這是筠兒偷偷讓人拿來的,你跟媛兒在一塊兒,記得將藥煎給她喝了!”
“好!”柳越越接過,“五妹還好嗎?”
“或許是因為趙大人以前是大皇子的人,並未在楚元析的清洗範圍之內,故而暫時無事,哦,孩子也沒事!”四姨娘說道,“不要為她擔心,照顧你自己!”
“他們現在也應該是越低調越不引人注目才好,以五妹還有妹夫的性子,定然不會看著我們在司樂坊,我擔心他們會為了救我們四處奔走,反倒是將自己搭進去了!”柳越越擔憂的說道。
“這也正是我的憂慮之處!”四姨娘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我倒是無所謂,就盼著她能夠平平安安的將孩子生下來!有人來了,我先走了!”她準備離開的時候,又塞了一瓶藥膏給柳越越,囑咐道:“今年雖說有可能是個早春,不過你以前從未做過粗活,現在又十分的嚴寒,記得把藥膏抹在手上,免得長凍瘡!”
“謝謝,我記住了!”四姨娘拍了拍她的手,又道,“記得告訴你的幾個妹妹一聲,眼下不是硬碰硬的時候,把性子收斂一點,免得吃苦頭!時間還久著呢,燕王再怎麼猖狂終究是叛逆,上不承天意,下不順民心,會有報應來的時候!”
“四姨娘是明白人!”柳越越笑道,“你們也多保重!”
柳越越端著洗好的衣服,回去的時候,路過一片空地,有幾人正在練舞,卻瞧見張舜英也在其中,兩人的眼神剛好對視,她冷漠的轉過頭,嘴角浮起一抹不屑地笑意。
柳越越沒有多做停留,將衣服晾好之後,回了屋子,摸了一下張舜英的額頭,還是十分的燙,歎了口氣,拿著四姨娘塞給她的藥悄悄的去了廚房。這會兒不是飯點,廚娘都在外麵嘮嗑,她翻出了藥罐子,開始熬藥。她將凍的僵硬的手偎在爐子的周圍,深刻的體會到洗衣機的重要性。
這個時候一個拿著菜籃子進來的女人看到她正在熬藥,不爽的說道:“幹什麼呢你!”
“熬藥呢,我妹妹病的快死了!”柳越越說著好話,“您就通融一下吧!”
“搞快點!別把地上弄髒了!”
“好,我會注意的!”
這個時候又有兩個女人進來興衝衝的說道:“你還在幹什麼呢!郡主來了,賞賜了好多的東西,快不快去領賞!”
“我們等著我,我馬上就去!”
郡主?難道是昭華郡主?
柳越越的眉頭先是蹙起,隨即笑了笑,她總算是找來了。
大約是知道了昭華郡主此行前來的目的,所以在有兩個侍衛在說郡主要見她的時候,柳越越沒有特別的慌張,鎮定的說道:“能夠等我煎藥完藥嗎?好不容易的來的!”
“小姐……”柔兒進入廚房,小心翼翼來到了柳越越的身邊,將那兩個黑色男人打量了一眼,小聲地問道,“沒事吧?”
“你來的正好!”柳越越說著將擅自塞到了柔兒的手中,“藥煎好之後給張舜英送過去,我去見一個老熟人,不要擔心,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