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瘋了?”
四姨娘也急忙上前跟柔兒一起將柳越越按在了椅子上麵,擔憂的問道:“這到底是怎麼了?”
就在這個時候,大門被打開了,眾人驚恐地回頭,卻瞧見進來的並非是燕王的大軍,而是京師的護城軍,他們抬著一個人進來的,急急忙忙的說道:“不好了!丞相中箭了!”
眾人愣了一下,隨即朝著張世良奔去,他被人抬到了臥室內,大夫人哭著喊著叫士兵們去找大夫。
張世良這一箭幾乎是穿心而過,他自知剩下的時間不多了,將幾個女兒叫到了床前,抱歉的看著她們說道:“事已至此,為父也是無力回天了,為父對不起你們,今後你們要要之為之了。我不是一個好父親,對你們每一個人都有虧欠,但願來世,你們能夠投胎到一個好人家,父慈母愛,安安穩穩的過完這一生!”
“父親,你別說了!”柳越越上前將張世良沾滿血水的手握住,眼淚一滴滴的落在他的手上,“求求你別說了,你不要死,你要是出事了,我們該怎麼辦呢?”
“你們先出去一下,我有些話要對舜華說!”
幾人委屈又悲傷的出了去,柳越越怎麼都忍不住眼淚,問道:“父親,你想要說什麼?”
“你是不是恨我?”
“沒有,我沒有恨過你!”
“那就好!”張世良欣慰的一笑,“如此我便可以放心的去見你的母親了!即便是機關算盡,也敵不過天意弄人,到底還是到了現在的境地,是父親對不起你!你大可不必將你的幾個妹妹當做你的責任,亂世之下,各有各的命!還有……不問也罷!”
“父親,你還想說什麼?”柳越越急忙問道。
“你啊……就是我女兒,我怎麼會認錯呢!”張世良淡淡的笑了笑,旋即閉上了眼睛。
“父親!”柳越越心中好像被誰狠狠地抓了一把,他是不是早就發現她有問題了,隻不過一直沒有說出來而已,雖然他一直在忙碌,不過卻從未吝嗇過自己的溫柔,雖然她心中說不上完全沒有怨言,但是給她在這個世界提供一個安身立命之所,提供了一個衣食無憂的身份的都是他啊!
而他現在,怎麼能夠,怎麼可以就這麼離開呢!
柳越越伏在張世良的胸口嚎啕大哭起來,這一瞬間,才真正體會到什麼叫做天崩地裂,她好像又回到了剛到這個世界的孤獨無依,彷徨疑惑。
這個時候房間的門突然被打開了,張舜媛進來害怕的顫聲說道:“二姐,你快過來看看吧,進來了好多的人!”
“是他們吧!”柳越越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將張世良的雙手放入了被子內,“你睡著了也好,即便是大廈傾覆,總歸是看不到了!”
柳越越走出了房間,相府內已經被軍巡院的人占領,薑統領還是那副熟悉的麵孔,不過更加不可一世而已。他看到柳越越,冷冷的笑了笑:“今日再也沒有礙事的娘們兒了吧?不知道到了今天的地步,張二小姐可還有能力扭轉乾坤?”
院子裏麵是士兵手上的火把被寒風吹的不安的搖曳著,薑統領的臉在橘黃昏暗的光線之下,越發的猙獰起來,柳越越揚唇一笑:“薑統領,好久不見了,不知道你身上的毒解了沒有?”
薑統領臉色一變,幾步上前掐住了柳越越的脖子,目呲俱裂的問道:“你什麼意思?”
“你當我不知道你是個反複的小人嗎?既然有了機會拿了你的把柄,我怎麼可能輕易的就給你解藥?”柳越越冷笑道,“你大可以殺了我,負責你永遠也不會知道你中的什麼毒?”
“你唬我?”
“隨你信不信!反正大家的命都隻有一條!”柳越越被掐住脖子艱難的說道,“事到如今,我們也沒想著要逃走,我這一大家子也輕易逃不出去,燕王如何處置再另說,不過今夜,我相府之人的安全你必須保證。不然的話,我若是出事,你也別想活!”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薑統領寒聲笑道。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飛鏢擦著他的耳朵邊上飛過,他驚詫的立即將柳越越放開,把刀驚恐防備的看著四周:“是誰!誰躲在暗處偷襲!”
柳越越眸子一轉,冷笑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堂堂相府難道還沒有一兩個死士麼?你今日若動我相府的人,他日你就每日如老鼠過街一般,好生提防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