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兒瞧不管那幾位小姐趨炎附勢的態度,前幾日小姐剛回來的時候,前途未明,她們不聞不問,眼下聽到了先帝爺的聖旨,又來表示關心來了,著實叫人覺得心寒,什麼姐妹之情骨肉致義,在利益麵前,不值一提。
柳越越瞧著青兒憤憤不平的樣子就覺得好笑:“你也不用生氣,等過幾日,她們知道我有會出家,不知道會做何感想?”
“小姐,你真的非要如此嗎?”青兒麵上的憂色浮了上來,“奴婢為小姐覺得可惜!”
“我又不是真的看破紅塵,你隨我一道去寺廟吧,咱不是有很多的私房錢麼?等過一段時間,京城的事情穩定下來,我們再尋個機會離開京城,到外麵尋個好去處,銀子方麵,父親不會虧待我的,而且我不是自己也會賺銀子麼!”柳越越說道,“到時候若是有好人家,就把你給嫁了,相夫教子,過平平淡淡的日子!”
“那小姐你呢?”
“我?也許會回到我應該待的地方,也許我會死在這裏,誰知道呢!”柳越越淡淡的說道,“不過我們也不必著急,先皇新喪,新帝繼位,按照製百日之內不得娶妻立後,三年之內不得納妾封妃,新舊權力交替,禁宮城門緊閉,調兵遣將,警惕著各位王侯與封疆大吏,誰會顧得上我們這些小嘍囉呢!”
二十三日,楚寒灝繼位為新帝,在宮中哭拜先帝。
二十八日,楚寒灝率領百官與宗室,以皇帝的身份祭祀先帝,將太興皇帝的靈位遷至宗廟。
三十日,楚寒灝正式臨朝,舉行了加冕儀式,正式稱帝,改國號為開景。
數年的皇位之爭,就此落下帷幕,楚寒灝以勝利者的姿態,站在了權力的巔峰,從此睥睨天下。
舉行登記典禮的那一日,柳越越偷偷的在曉霖院內擺了香案,祭奠大皇子。柳越越隻知道如張楓遠說的,楚寒灝將楚寒渺以皇子之尊厚葬,不過她倒是一次都沒有去祭拜過,她知道現在還會做那個血淋淋的噩夢,害怕會回想起那一日的慘烈,害怕會回憶起那一日的撕心裂肺。
“陛下駕崩,太子繼位,如今大勢已定,四海諸侯沒什麼動靜,隻願如你所願,楚寒灝會是一個好皇帝,讓大周百姓富足,天下天平!”柳越越小聲地說道,“不久之後,我會離開京城,我也會忘了這裏的一切,我不知道這裏的一切你是否能夠看到能夠聽到,我權且當你存在,隻盼著你能夠心安!”
之後,柳越越又叫來了青兒,對她吩咐道:“我聽說為先帝也超度的幾位高僧還未曾離開京城,你想辦法打聽一下,他們的住處,我改日去拜訪,還有對我就是我這幾日都噩夢連連!”
“是!”
柳越越連著幾日都在拜訪德高望重的高僧,聽他們講禪將佛理,她沒慧根,沒佛緣,連文言文都聽不怎麼太明白的人怎麼聽得懂那麼博大精深的哲理呢,不過是不懂裝懂,為以後“遁入空門”尋個由頭。
新帝繼位,不止楚寒灝自己忙的團團轉,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權力更替,個個朝廷大員都在擔憂著自己的烏紗帽,各方走動打探,張世良父子亦是忙的腳不沾地。
因太皇太後與先帝先後去世,在九月九重陽那一日,新帝率百官及親眷到皇陵祭拜,柳越越也在隨行之列。
東宮。
高若言雖然脫離的生命危險,然而刺客那一刀卻在要害,她這麼許久一直一直重傷臥床,在東宮養傷。即便是在忙碌,每日楚寒灝必定要擠出時間,親自喂她吃藥,陪她說說話。
“陛下,你都瘦了,近來肯定很幸苦吧?”高若言心疼的摸著楚寒灝消瘦的臉頰,看著他眼底的青色,歎道,“我真是沒什麼用,都沒能給幫上什麼忙!”
“說什麼呢!”楚寒灝吻著她的手背,“你如果能夠盡快把自己的身子養好了,就是幫了我最大的忙了,你好好的將養,不要為了旁的事情分神憂心,我都能給應付!你又救了我一次,著已經是你第二日救我,上回子還是十年前,若沒你,十年前,就沒我了!”
“都是我心甘情願的,陛下千萬不要有負疚之心,不然我的心裏之後更難受!”高若言垂眸柔聲說道,“陛下明日還要祭拜皇陵,現在天色也不早了,陛下快些回去好好的休息吧!”
“好,你也好好的休息!”楚寒灝說著將她扶著躺下,又在她的額上吻了一下,“我先出去了,待明日祭拜回來之後,再來瞧你!”
“好,我等著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