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楊幹貞卻仿佛沒有見到一般,隻是微微地一抱拳,依舊顯得很是平靜,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淡然地回應道:“皇上,這幾日微臣一直四處奔波。雖然如今的鄭氏已然全族殲滅,但是其餘黨還存。倘若真想安定,隻怕是一時半會兒是無法將他們全部降服。”
“嗬嗬,那段氏呢?他們有沒有說不願意的話?”趙善政可不是個傻子,他不會那麼直接地去質問他之前由他弟弟楊幹義前去宣旨時候所發生的事情。對於那事兒,他不管是誰對誰錯,無論是他們哪一邊受了創,其實對於他來說都是好的。哪怕是楊幹貞殺了那段思平,或者是段思平殺了他楊幹貞,反正這二虎相爭,最終得利的都是自己。可是他卻沒有想過,他自己會算卻忘記了那楊幹貞也不是個沒腦子的劍。
隻見他微微地點了點頭,臉色有些蒼白,眉頭微微緊蹙,“有。”
“噢?”趙善政一“驚”,瞬間瞪圓了那原本就小的眼睛,嘴角的訕笑陰冷得讓人害怕,“他們說了什麼?”
“哦,也沒有什麼。”楊幹貞淡然地回答,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但是他知道有些事情是不可能瞞得過眼前這個胖子的,也有些事情雖然不能與他細說,可是卻又非得讓他知道。“隻不過是有些人的障眼法,而且那女子的功夫的確很高,微臣也曾經與她交過手。她自稱是南詔的貴族,而且是當年的祭司傳人,自然是有些手段的。不過那段思平倒也沒說什麼,畢竟我朝不是大長和,他們的仇與我朝無關。”
這話兒倒也說得在禮,趙善政也不好得在說他什麼。畢竟自己已經將他的弟弟派到了段思平的管轄封地上去了,這樣兒一來,一是削弱了他的勢力,二來也為了製衡段氏和爨人才這麼做的。但是如果在這個時候將他給惹急了,那實在不是個明智的選擇。
“是啊是啊!”趙善政嬉笑著,搖晃著那滿身的胖肉站起身來,從那鑾台之上走了下來,可走了一半卻忽然停住了腳步,那笑容扭曲了一下。但畢竟是個老薑啊!他又怎麼會輕易讓對方看出自己的恐懼來呢?“哎呀,賢侄!朕差點兒忘記了,今日約你前來並非是為了此事的。前日這城裏來了一群胡人,他們帶了很多的美酒。這不,這些都是他們進貢的,朕覺得這酒一個人喝著多沒意思,約你前來就是為了這把酒言歡。來來來,快來坐下,把這酒給斟上!”說著,他揮手招了招,示意著侍者去將方才的舞姬給招上來,而此刻的他其實背上早已滲出了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