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眼前的她。憶昭知道曆史是不會記載自己的,就算是有記載也不會有人相信。那何不讓自己就真的去做他們的“神衹”,至少能夠暫時保全眼前這群人的性命。
當然,她的這個想法並沒有錯,而且也的確震懾了對方。楊幹義嚇壞了,背上的汗已然浸透了好幾層紗。可是他卻不知道此刻的自己該怎麼辦。真的向她下跪的嗎?真的要將自己衣袖裏的劍交出來嗎?倘若交出來,或者是向她下跪,那自己今後還如何來監督他們呢?雖然這次的分封是皇上的意思,意在要將他們束縛在這片土地上,要是要束縛他們就束縛他們嘛!幹嘛非要讓自己來此陪他們耗著呢?
“唔?”憶昭笑容更甚了,張開了手心,一道柔和的白光從她的手中射出,直迸向對方的衣袖。“哐”一聲輕脆的聲響,短劍從他的衣袖之中飛了出來,在空中莫名其妙地懸飛了兩圈,猛然砸進了旁邊的石頭縫裏。火花頓時四濺,石頭也砸開了一個大口。而憶昭卻依然玩味地嬉笑著,對著挑了下眉頭,“不錯啊!是把好劍,隻是可惜已經碎了。”這邊她的話音才剛剛落下,那邊隻聽提那劍果然“當”一聲響,頓時斷成了兩段。
這一下眾人可真是給她嚇壞了,一個個臉色難看,麵麵相覷,憶昭卻忽然將手一轉,玩味兒地嬉笑著,“大人,現在您可以宣旨了。不過我不能跪,我若向您跪了,隻怕是這老天會罰你了。”好一句調侃之言,卻讓楊幹義滿頭大汗,抽搐著臉頰不知道怎麼去讓自己平靜下來。
憶昭卻微笑地背過身去,隨著那流光閃現,她身上的異彩也隨之退去了。大步地走回到了寨民當中,卻依然禮貌地微笑著站到了一旁。
楊幹義望了望她,又局促了下眉頭,最終鼓起了勇氣來到了段思平的麵前。看著跪倒在地已經很久的他們,他的心此刻比他們還要虛。誰能夠相信自己戎馬半生,竟然會在這兒栽到神衹的手中。長這麼大,自己這可還是第一次見到龍啊!看來段家有龍神相助的傳說是真的了,那當年的皇上算個什麼?自己的大哥又算個什麼呢?
不管了!此時此刻他哪裏還能管得那麼多,宣讀著聖旨的他,聲音也是顫抖的。初冬的天氣,雖然在這南疆並不寒冷,可也不比那夏日的炎熱,此時此刻並不應該是這麼個出汗的時刻啊!大汗已然將他的蟒袍全然浸透,貼在身上格外難受。
可是那不遠處的龍神,她會懲罰自己嗎?悄悄地瞅了一眼那柄已然斷成了兩截的短劍,自己真的是為刺殺他而藏於身上的嗎?此刻就連他自己也開始懷疑自己是否有過這樣兒的想法,或許這真的是自己做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