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自己不會是因為封印太久而破功了吧?要真是如此,那麻煩可就大了!以後這生活隻能靠兩手,要像這人類一樣的生活嗎?不!不能那樣兒,絕對不能!努力地想要喚醒內丹,以至冷汗都已然浸濕了貼身的衣物。然而這屋子太不嚴實了,一陣寒風襲來,透過門縫依然冷得她瑟瑟發抖。
“誠……我……我……我好冷……”斷斷續續地呼喊著他,憶昭甚至開始害怕,害怕自己會因這一場病而變成短命的小龍,三百歲啊!自己不過三百多歲而已!難道就要這麼香消玉殞了嗎?
誠顯然也被她嚇壞了,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奔到了她的身邊,用那破舊的棉被和羊皮披風將她緊緊地裹住。擔心地在她耳邊呼喚著:“別怕,小昭!千萬別怕,我這就給你找大夫去,你一定要堅持住啊!”
她努力地點了點頭,卻感覺鼻翼格外酸楚。想自己曾經跟隨著尋也是南征北戰過來的,當時的自己何等颯爽,可是今日卻反而成了他的麻煩。幾天來,他為了照顧自己,甚至都沒有再去幫鄭家放羊,之前的工錢也還未能拿到,而他又不願意將自己的那塊金牌拿去換錢,如今要給自己請大夫,他拿什麼去請呢?再說了這大夫能醫得了普通人的病,可是他們又醫得了自己這真龍之身嗎?曾經自己也試著悄悄咬破了舌頭,喝下自己的龍血,可是一點兒用都沒有。這場病實在太突然也太蹊蹺了。
還未等她想罷前因後果,他卻已然起身,提起了地上的那隻死兔,甚至連披風都未來得及披上便打開了門準備衝出屋去。然而誰也沒有想到,就在他打開門的那一瞬間,一個人卻冒著寒風站在門前。
“夫子!?”誠被那人嚇了一跳,卻在看清對方之後一臉驚詫。他怎麼來了?想起幾天前,他的那一場遇險,此時此刻的他即便不是在山裏的小屋休養,也應該是在鄭家的客房,可是他卻為何突然之間出現在這兒呢?且看他那模樣,似乎是有什麼事兒才到這兒來,可自己平日卻很少與他來往啊!有時在山裏遇到會相互打個招呼而已,對於這個接替了父親工作的夫子,他對他其實也並沒有太多的好感。
“嗬嗬,小誠,原來你在家啊!”一臉笑容地迎上前來,這妖王“夫子”倒是幾分親和模樣。對著他微微地拱了拱手,目光卻一直悄悄窺視著他的屋中,“怎麼?有急事兒要出去嗎?看來我這來得真不是時候喲!”
誠當然不知道眼前此人並非真的是夫子李奕,隻道是熟人,告訴他也無妨。於是急切地說道:“夫子,實在抱歉了,我這兒還真有點兒急事兒要出門一趟。”
“去哪兒?”他顯然明知故問,目光依然還在悄悄搜索著屋中的憶昭,“聽說你妻子病了是吧?都好幾日不到鄭家去了,工錢也不去結算。還好我幫你結了給你送來,隨便也看看你妻子的病好些了沒有,正好我當年也做過幾年的赤腳遊醫,說不定也能幫上你的忙。”
什麼!?他也是大夫嗎?誠聽聞,不禁喜出望外,他這真是雪中送炭啊!不僅把自己的工錢結算了並送過來,甚至還是送上門兒的大夫!連忙將他迎進了屋子,卻不知他的本意並非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