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憶昭自己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這才剛剛與他說上幾句話,竟然又咳嗽了。而且咳得還有些厲害,甚至喉嚨裏都有著一股子血腥的味道。苦楚地躺在那兒,仰望這茅草屋頂,心裏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淒涼。
誠卻在聽到她的咳嗽聲後停下了手裏的活兒,眉頭悄悄地皺了起來,看來不給她請大夫是不行了,之前自己也曾經給她配過幾季藥,可是對於她似乎都沒有太大的療效。雖然平日裏窮人家大多都是這樣兒治病的,可是顯然她並不是窮人出身。她姓蒙,那是皇室的姓,或許她真的是位公主吧?若再不行,那自己隻能送她回去了。
“誠,你在幹什麼呢?”憶昭並不知道他的打算,隻是一回過頭來就看到他呆立在牆角,也不知在幹些什麼,或許是自己的身體讓他為難了吧?想到他家徒四壁,倘若要給自己請大夫,那一定又是要花很多錢吧?可惜他說什麼也不願意自己賣掉那塊大祭司的金牌,這實在讓她感覺有些愧對於他。
“噢!我在……我在給你準備吃的呢!”他微笑著轉過身來,隻見手中正提著一隻碩大的野兔。箭矢正中其眼,兔子已然死去了,卻能從這傷口看得出來他箭法的精準。可也正是因為如此,卻又一次勾起了她心底的那個秘密,那個傳說仿佛是個詛咒,正深深地折磨著她的心。淚水隨著眼角悄然落下,怔怔地凝視著他,她不知以後失去了他自己該怎麼活下去,或許隻能又一次將自己封印吧?那下一世呢?再下一世呢?難道自己要這樣永遠無休止地追尋他的轉世嗎?
“怎麼了?別哭啊!”他並不知道她心裏的秘密,隻道是她又難受而哭泣了。卻不知她本不是個愛哭的女孩子,卻愛他至深以至無法接受每一世都要經曆的生離死別。連忙放下了那野兔,奔到了她的身邊,輕輕地擦拭著她的眼淚,心疼地安慰著她,“小昭妹妹乖,哥哥給你做野兔湯喝好不好,別哭啊!別哭!”
一把捉住了他的手,緊緊地貼在了自己的臉頰上,卻說著他聽不懂的話:“不!誠,我永遠不要再有一個哥哥,我不要你再做我的哥哥,今生今世,永生永世都不要離開我好嗎?”
“這……”他倒吸了口冷氣,沒有想到她如此大膽地表白,心頓時怦怦亂跳。誰說自己不喜歡她?可是喜歡歸喜歡,自己不能耽誤她一生啊!她是大祭司,而且還是皇室宗親,而自己不過是羊倌兒罷了,怎麼可以……忽然之間也不知她哪兒來的力氣,猛然一把將他拉到了自己的懷中,深深地一吻差點兒讓他窒息。
憶昭並不是不知矜持之人,可是深知他的曆史使命,卻無法接受隨時可能到來的再次分離。前一世,為了南詔,為了後宮,也為了他,她已經放棄了一次,這一次她絕對不會再讓他那麼輕易就離開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