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昭,既然你也知道,那我也不必再對你隱瞞。其實自打西川之行回來之後,我一直都在擔心著吐蕃之事。當初咱們為了自保而沒有前去救援,倘若那尼牟世子沒有死,當他回到吐蕃之後,勢必會向他的父王將此事添墨渲染。而吐蕃又是咱們的盟邦,從前多次派遣而來的使者都是武將。倘若有一天他們帶兵前來對我南詔進犯,而我南詔太和雖說背靠蒼山麵臨洱海,可是畢竟他們對於咱們的地形與兵力的部署都了如指掌……”
“遷都嘛!”她忽然搶言打斷了他,卻又顯得滿不在乎,信口開河。一雙妙目依然還在桌上瀏覽著各種美食,仿佛剛剛那飽嗝像是沒打過一樣。
他卻悄然一笑,果然自已這想法是順天應時呀!之前自已一直都在擔心著,這遷都並非小事兒,倘若滿朝文武有誰反對,那麼自已是否要擔當那大不敬之罪責呢?而且這政務之事,別看她外表莫不關心,而曆史上所發生的事情,又沒有比她更加的了解。對於自已來說,即將發生的事情依然還是未知的未來,而對於她來說那隻是一段曆史,因而南詔的“曆史”上是否有過遷都一說,自己並不需要去與眾昹們爭議,隻要與這活著的“曆史大典”校上一校就能明白自已的決定是否順天而行。
“呃……”她卻又是一聲飽嗝,拍著吃得圓滾滾的肚皮,眯著眼睛好一副遐意姿態,“哥,其實我覺得,你也不必完全不把自已當皇上自居啊!雖然說我之前老是感覺你那個‘元’字難聽,而你又不願意自稱‘孤家寡人’,那麼你何謂不仿照大唐皇帝那麼自稱為‘朕’呢?而且吐蕃不過是番邦之國,依我看來他們國中如今的大將能夠有勇有謀並沒有多少。倘若真要打起來,咱們南詔也並不見得就一定會輸給他們,你說是不?”說著,狡黠地彎著嘴角,給了他一個邪惡的壞笑,陡然起身離開,仿佛真是把這兒當成了餐館似的。
尋卻默默地注視著她離去的背景,嘴角不禁浮出一抹甜笑。
翌日的清晨,陽光和煦。憶昭吃過早餐便如果以往一樣來到了龍泉殿中。說到這龍泉殿,原來它的來曆竟然還與當年的娘親有關。憶昭原先並不知曉這其中的緣由,隻是莫名的感覺這地方靈氣逼人,而那水中似乎天生就蘊藏著某種特殊的力量,讓她曾經隻要一接觸便會立馬顯露出真身來。這讓憶昭感覺很是不爽,因為從小在爹娘的身邊都是以人類的模樣存在的,這些年來已然習慣了人類的樣子,反而感覺這真身看起來格外的奇怪。
水依然還是那一池水,汩汩地從那石雕的龍嘴之中流出,水麵煙波浩渺,熱氣彌漫。若是夏天,憶昭絕對不會喜歡在這樣的水是泡泉的,可是如今正值寒冬,太和雖然城中並未下雪,可以蒼山之巔卻是白雪皚皚。山風帶著寒意從山上傾瀉而下,在城中肆意地放縱著,這種時候在這寧靜的皇家溫泉之中獨自享受,還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