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要殺要剮隨便來,我若吭那半聲就不是郭家子孫!”
“喲,好骨氣呀!”憶昭並不想要傷害他,不過是想帶著大哥等人安全從此地離開罷了。其實此刻的憶昭也並非像眾人所見的那般強悍,方才的那一次出手讓她儼然感覺丹田之中灼痛得厲害,她知道這是因為自己一再地使用靈力而得不到休整所造成的,可是眼下的情形又如何讓她有夠有機會去休整呢?
話說那日她護送著那幫漢唐流民離開雅州,一路上都在忍饑挨餓。龍——是天之嬌子,天生就是嬌貴的,吃著那些難以下咽的食物,又如何能夠讓她填飽肚子呢?而最終到達漢唐驛站,又是提心吊膽食不知味宿不能眠,第二天清晨便匆匆忙忙地趕回雅州,這一路上的鞍馬勞頓著實讓她吃盡了苦頭。然而隨之而來又是用靈力布下結界,又是用龍血為大哥療傷,這一來二去早已耗幹了她的精力,如今能夠強撐著出招,那已然是她的極限了。
“可是——”憶昭有意地拖長了聲音,“郭公子,郭副帥,其實我也知道雙拳難敵四手的道理,所以我是沒有打算與你們硬拚,而且我覺得咱們現在沒有硬拚的畢要吧?我若是輕輕將這劍鋒一劃,不知那郭老英雄又要流多少的淚水啊?”
這話仿佛是一把軟刀子,切痛了李晟的心,也切痛了在場眾多唐將的心。郭晗聽罷眉頭微微一緊,目光閃爍了下,而李晟連忙嗬道:“公主殿下,咱們有事兒好商量,千萬不要傷害郭副帥。你們要離開,本帥這就下令放你們離開,但是請您劍下留人!”
“我沒有說過要傷害他呀!”憶昭彎起了嘴角,玩味地笑著,那銀製的麵具在她臉上閃爍著光華,“不過我的確有意想要將他當成護身符,若是我等能夠了安全離開便罷了,倘若誰敢在我等身後放冷箭什麼的,那麼我的速度相信大家也已然見識了,此劍本為龍牙所化,吹毛斷發神馬的都是小兒科。以前我也曾經用此劍切斷過大哥的玄鐵鎖鏈,感覺和你們人類所說的吃豆腐差不多,就是不知道拿來切人頭是什麼感覺,會不會這一劍下去郭副帥的半個身子都沒了呢?”
“別亂來!”李晟大駭,驚聲疾呼著,尋毅然也覺得憶昭雖說是出於無奈,但也的確是有些過分,他內心其實並不想與大唐為敵,這些年來吐蕃一直打著“讚普鍾”的幌子對於南詔各種豪奪他是知曉的,甚至於他們的強取勒索已然超過了當年的漢唐,歸唐的計劃在他的心裏其實早已既定,隻是此刻時機不對而無法實現罷了。